没半年的功夫,我成了主任;再半年,变成了高级主任。
有人说我是陪了那个老外睡了才能平步青云,我嗤之以鼻!
一个礼拜之后,我揪着好不容易给我挖出来的谣言散布者的领子、恶狠狠地道:“你姐姐我宁可陪个外地民工睡都不会陪外国民工睡的!”
她才十九岁,却比我当年那岁数的时候成熟且有心眼多了,不过我的口头加手头恐吓还是把她吓哭了。
姐姐我从小到大可一直是校园里的明星运动员呢!
在前厅部做了一年之后,我突然接到了一纸调令、被调到了客房部。
我讨厌客房部!
于是我立马冲到了人事部,结果人家乐呵呵地告诉我,我是酒店管理集团打算培养的第一批Local人才,要我好好在各个部门轮岗、以便将来有一天好天将降大任给我。
我有点受宠若惊,心里对那个外国民工感激莫名。
我知道,他是好人!
至此开始,我就像个轮子一样被管理层从这个部门拨楞到那个部门,轮岗轮了约莫一年半的时间,最后甚至还做了一段日子的总经理秘书,总算把整个酒店的前前后后都混熟了!
后来我开始到各地的联营酒店轮岗。
先在香港、新加坡各学习了三个月,然后就被遣送回国,从上海打发到西安、昆明、重庆、大连、北京、杭州……用了四年的时间、跑了大半个中国。
那时,我爱上了、爱死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觉得自己就是只谁都管不住、也休想抓得牢的小鸟。
可是我的心高气傲和自以为是于某晚终结在北京后海的一个酒吧里了——我遇到了我的高不可攀!
怎么我的男人都是在酒吧里碰到的呢?我郁闷!
他是个过气部长的孙子,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
出口成章、诙谐幽默,又相当Man,三下五除二就把我降伏了。
他说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就有种特别强烈的征服欲,脑子里一直在琢磨该如何对症下药。
其实他用的是很传统的酒壮怂人胆、利用了我“服务大众”
的弱点这一招!
唉,谁叫我服侍人服侍惯了呢?酒店里工作这么多年已经把“服务”
二字深深地烙在我的骨头里了。
他父母一直反对他和我的关系,尤其是他母亲。
还记得有一次和他去雍和宫附近逛街的时候、在街头巧遇他母亲,然后就被她很热情地拉着一起去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她很客气地问了我一些基本情况,当听说我既没念过大学、也没什么正经工作——在她看来,在酒店工作属于不正经的工作!
她当场就翻脸了,扯着她儿子的袖子、谎称自己不舒服就把我一人撂下了!
那时我就知道,我和他长不了!
没想到我们长下去了。
我从北京被调去杭州的时候,他跟着我去了;从杭州回上海的时候,他又跟着我来了。
他是做网络的,典型的SOHO一族,在哪儿都能干!
他比我大四岁,很沉稳、很聪明、很大男子主意,还很北京!
到了上海没多久,他就买了一套水城路上的房子,我搬去跟他一块儿住了。
吵架的时候我会赌气搬出去,要么住到宿舍、要么到朋友家过夜;过个一两天、他总会用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来找我回去,我会端一会儿架子、然后做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跟着他回去。
我们像夫妻那样地生活,但谁都没提过结婚的事儿。
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家里那一关肯定是过不去的。
他是三房隔一子;他母亲患有严重的糖尿病,他父亲则于前两年确诊为溶骨性骨癌、现在过的每一天都可以说是捡来的。
他结婚的事儿绝对是家族大事!
和他同居了一年不到的时候,他爸妈突然说要来上海住、还很直接明了地告诉他,来上海的一大目的就是为了撵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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