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自己房间时,她突然又想起来那一夜,就在阮东廷入院、而警局也终于放人的那一夜,他说:“之所以让你跟阿sir走,是因为我知道,你很快就能再出来。”
她心一惊——难道说,那时他就已经布置好了这一切?
连楷夫在阮家待了很久,接近凌晨才回去。
阮生进房取换洗衣物时,恩静还没睡,坐在床上研究着“阮氏”
的帐单。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就见阮生若有所思地走向衣柜,神色之严峻,就连房间亮着灯而她还没睡都没觉。
她本想开口唤他,可又觉得他一定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不忍打断。
只能任他拿着衣物进浴室,再出来时,才看到恩静:“还没睡?”
“是啊,”
她搁下帐本,看阮东廷还湿着,便下床翻开抽屉,拿出吹风机:“就在这里吹吧,大家都睡了,在外头吹会吵到别人。”
她的意思很简单,其实就是让他自己在这把头吹干。
谁知阮东廷看着那吹风机,冷不妨问了句:“你帮我?”
“啊?”
恩静一愣。
“开玩笑的。”
他伸手过来,要取过吹风机时,却听到原本并没服务打算的人儿说:“好,我帮你。”
“哦?”
她的脸有点红,尤其是在他这一声略带调侃的“哦”
之后。
阮东廷舒适地坐下,任由她手指轻触着他丝。
手指冰凉,吹风声“嗡嗡”
,许久后,才拌进了恩静的声音:“连楷夫晚上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吗?”
阮东廷没有回答。
“那些奎宁液……真是你自己喝下去的?”
阮东廷依旧没有回应。
直到她关上吹风机,搁到一旁,他的眼皮才抬起来,在镜中对上了她固执的眼。
半晌:“我说过了,不会让你在里面关太久。”
所以他喝下那一些液,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不过是为了让警局的人知道,其实将阮太太抓走了也没用——凶手,仍逍遥法外!
可恩静却急了:“那也不能这样啊!
你知道那么做有多危险吗?万一、万一……”
她说不下去了。
直到阮东廷定定地看着她,看了好久,恩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口气有多差,而眼眶处,已着着实实浮上了一圈红。
“我头还没干。”
突然,他开口,声音低低的。
恩静这才又拿起吹风机。
只是那一双手啊——握着吹风机的、轻碰着他丝的那一双手,又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压抑而隐忍,微微着抖的样子,就像刚逃离了一场巨大的劫难?
直到头吹干,他转过身来,才觉女子的眼眶里已蓄满了摇摇yu坠的液体。
阮东廷无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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