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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惟……”
彭允匆匆赶到,上前一手拉住她,“我刚去上官府找你,知道你出来了,他们真是的,怎么能让你自己跑到这来呢?快跟我回去……”
阿惟点点头,温顺得有些反常,慢慢走回去的一路上不管彭允跟她说什么她也只是安静地听着,不发一言。
回了府,进了自己的闺房,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走出门来向着上官帙书房方向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上官寻走进她的院子来问道:
“阿惟,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惟站真情为,淡漠的眸子落在自己的兄长身上,“哥哥,以后要好好照顾爹爹。
阿惟走了,哥哥无须挂念。”
说罢转身要走,上官寻用力抓住妹妹的手臂把她拉回身边,问:“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不许你干傻事!”
“哥哥放心,我只是想去看看他,看看他以前生活过的地方,住过的房子,走过的路……我不会做傻事,以前……不也这么过来的吗?”
“阿惟,我陪你。”
一直没有说话的彭允此时插进一句,“你要走路去,我就陪你走路,你要坐车我也陪你坐车,刮风下雨我都陪着你……”
阿惟摇摇头,“世子的好意阿惟心领了,习惯了一个人,多一个人在身边反而不自在。
世子会找到比阿惟好千百倍的女子来倾心以待,哥哥,刑家的婚事请你帮阿惟通了,就说很抱歉……”
她的脸上浮起一抹苍白的微笑,提起包袱,再一次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家。
当初,她能这样忘了杨昭;今日,她也能这样忘了顾桓,她想。
欢喜佛,薄倩赋第一百二十七章薄倖3
建业德胜门往外五里,便是红叶渡口。
从红叶渡口乘船经广陵再向西,就是有“二重天”
之称的凤城。
阿惟坐在渡口边的大麻石上,望着浩淼江水在面前滚滚东流,眼神飘得很远,空濛一片。
心还是像被刀子一下下地割过,可是没有眼泪,眼眶涩的发酸,一条条的船靠岸,又离开了,她还是在那儿坐着,抱着膝盖,直到黄昏日落。
“然后呢?她还是走了么?”
安阳皇城孝亲王府里,杨昭坐在水石山房的花梨官椅上,沉静如水的表情仿佛不大在意。
“是的,按照殿下的吩咐,那日把所有到凤城的船都用高价包下,就是连渡口都没到就原地折返了,其余的船全都是到寿城然后折去安阳的商船,但是她也不愿意上……后来上了一条到广陵的船,殿下放心,属下已经派人乘船跟着。”
杨昭沉吟不语,扔下手中的一份明黄绢布封皮的书函。
德宗司马弘婉拒了他对上官家的提亲,理由便是上官惟已经婚配,配不上东晋朝的当朝太子,命人送上明珠千斛以示歉意云云。
叶城看了看自己主子的脸色,迟疑道:
“听说德宗皇帝当初知道上官惟无端退了刑家的亲事,又不肯听从赐婚离家出走,勃然大怒之下把上官帙父子都下了大狱,后来还是多位大臣求情才得以幸免。
不过活罪欢难饶,被撤了官职不说,还要向刑家负荆请罪,受尽奚落。”
“顾桓真的死了?”
“属下已经查探清楚,从他沉疴不起,到失去意识娶妻冲喜,都千真万砍掉,甚至扶棺到凤城的人中都安插了我们的耳目,说的确就是顾桓的尸体,送到凤城后就在他祖父故居后的山谷立了一座坟。
凤城对外人盘查得甚为严密,我们的人只在那里盘桓了两个时辰便被遣走,殿下放心,景渊和顾桓已死,这世下再也没有人会妨碍殿下了。”
杨昭嘴角轻轻扯出一丝讥诮,“妨碍?就凭他们?”
叶城连忙说:“他们自然是比不上殿下鸿图大略,景渊的尸首确被秘密运送到元罗宝刹偏殿后景渊父母合葬坟墓的旁边安葬。
可是德宗皇帝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十八姬,反而把她送回广陵飞来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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