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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旬后退半步,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给足齐元霜冷静的时间和空间。
他重新戴好眼镜,对齐元霜反应那么大感到有些吃惊。
这种吃惊的情绪迅速取代了他说出口时的隐秘羞耻,就像是见到有人比他更尴尬,他本人产生的尴尬情绪就能消弭于无形。
他的指尖轻点膝盖,脸上闪过若有所思的神情。
齐元霜仿佛对这种亲昵式的称呼完全没有抵抗力,他只要稍微喊得亲密点,就会彻底暴露自己的心思。
上次喊名字也是如此。
齐元霜半跪在沙发一端,彻底窝成一大团,活像要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狼狈的模样,又像是准备在酒店房间里来一出抱头鼠窜。
良久后,他才从这种崩溃懊悔失神郁闷的情绪中抽离,缓缓生长出菌盖,替自己遮蔽风风雨雨。
陈方旬坐在他的身后,手肘倚靠在沙发背上,安静地注视他,将他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
“冷静了么?”
他低声问道。
齐元霜摇摇头又点点头,试图和陈方旬别扭解释:“……刚刚只是个意外,不要放在心上。”
陈方旬记忆力好归好,对他人认为的丑事总是一遮一掩,并不会在某些时刻说出口。
他看向齐元霜,点了点头:“只有我们两个人,没关系。”
“有第三者在场就太恐怖了吧!”
齐元霜嚷嚷道。
他慢慢吞吞移动到陈方旬的身边,几乎磨蹭着行动,最后小心翼翼贴在陈方旬的身边。
陈方旬没忍住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齐元霜脸上的温度好不容易降下去,又因为他的这声笑重新升温,面红耳赤盯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抱歉,我不该笑的。”
陈方旬深吸一口气,端正面容看着他,表明自己不会再笑的决心,齐元霜好悬才把口中哀嚎忍下去,羞愤开口,和陈方旬据理力争:“我只是、只是一个意外!
你突然那么喊我,我当然会紧张。”
“没事,我不介意。”
“很羞耻啊……”
秒射这种问题是很羞耻,但很显然因为陈方旬的那一声“宝贝”
反应那么大才是他羞耻的根源。
身体的控制权在那一刻似乎彻底从他手中脱离,掌控的开关伴随着接吻转移到陈方旬的手中。
齐元霜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敏感到这种程度。
光是因为陈方旬掌心的温度,与耳侧带着轻笑的话语——
陈方旬明白他很羞耻,但不大能理解一个称呼就刺激到炸毛。
不过他向来是个体贴包容的伴侣,对齐元霜的反应全盘照收。
他抓过齐元霜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的大腿上:“有什么好羞耻的。”
“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没有错吧。”
陈方旬的手指沿着他的掌根上滑,直到十指相扣,“在男朋友面前不用感到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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