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我真的病得严重,需要你时,你却对我说,我在装病。”
越说语气越平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祥和。
“你伤我那么深,酒店经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是真的不想管你,想着徐庭旭还能有今天,真是活该。”
医院的吸顶灯“滋滋”
作响,闪烁不停,似是一同控诉徐庭旭给江言清的伤害。
“我又想着,我怎么能把自己和你相提评论,就算我再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
江言清眼神锐利紧盯着徐庭旭,“你误会那天晚上我和我那个母亲串通对你仙人跳,我认栽,你大可以检举我或者报警,徐大少爷神通广大会被一个无权无势的男人牵着鼻子走?”
“你没有,你没有给我解释的权利,一棍子把我打死,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折磨了我五年。”
大风猛地吹进医院走廊,压积了五年的情绪在今天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江言清完全不顾忌徐庭旭的脸色有多惨白,那些一直没法说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发泄在徐庭旭身上。
江言清不肯放过他,仍旧诉说着:“奶奶过世时,我恨透了你,纪锦告诉我,奶奶过世和你没有关系,但我仍旧无法原谅你。
你带给我的,是一遍遍提醒我的过去有多卑微,有多可笑,我因为和你在一起遭到了纪锦的报复,导致奶奶病情加剧,因为和你在一起我丢了应有的风骨,成了低落到尘埃的人,你怎么有脸出现在我面前要求我留下陪你?”
“对不起。”
徐庭旭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无助地低着头,是个低微的姿势。
邻近天台的窗户终是被风吹开,发出“砰砰砰”
的巨响,像是斧头一大块一大块砍着徐庭旭的心脏。
徐庭旭捂着胸口难受得不能呼吸,哑着嗓子发不出声,口型仍旧是“对不起”
。
江言清闭着眼调整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因为徐庭旭变成一个疯子。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大约过了十分钟,外头的风停了,雨不再下了,江言清重归平静:“我会照看到你的点滴打完,你的手伤我会支付所有医药费,会给你工作室的邮箱,到时你联系他们。”
江言清望着不再闪烁的吸顶灯,在这混黑的夜里,做着最后的诀别:“你以后别再出现了。”
徐庭旭沉默很久,哽咽着,哑着嗓子道:“好。”
吊瓶是在深夜三点的时候打完的,江言清帮着徐庭旭取了药,放在徐庭旭的左手边,没有打招呼地离开了。
徐庭旭一直在装睡,直到江言清离开。
他去了趟厕所,这家医院的厕所设施完善得特别好,都安装了挂钩。
试着举着手站着,感受找不到挂钩时的难堪。
徐庭旭出厕所时,眼眶红了。
濯经杨骂过他不是人,他的确不是人。
离开医院,茉莉给他打电话,“你昨晚什么情况,我后来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徐庭旭说起另外一件事:“茉莉,你帮我找个厨师,做饭的手艺和我的务必要一样。”
他还是担心濯经杨不会做饭,以后江言清吃饭都是个问题。
“言言的身体,麻烦你经常催促他去医院看病,他做手术的医生过阵子应该会联系你,我帮他找到了。”
“陆谊那边你得帮我盯一下,让小朋友乖一点少给言言添麻烦。”
“他工作的事,我交给一位经纪人帮他照料,以你的名义给他推荐经纪人,他现在还没经纪人,长此以往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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