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南将那花丢在自己头顶,挑着眉梢很懂地说道:“怪不得早晚要完。”
暮芸没有反驳,跟他在一块不能脸皮太薄,不然每天光是被调戏就不够脸红的。
她用湿布巾将可笑的眉毛擦了,自己对镜细细描画,好笑道:
“你的人倒是有本事——今天早上鸿军师来找我,说要让我给他做主。”
顾安南大笑。
“依我看须卜思归真不错,又能打又痛快,我喜欢!”
顾安南绕着她如水的头发玩:“要么干脆找栾提顿说一声,将人彻底留在咱们这边得了。”
暮芸话音顿了顿:“所以我去找须卜聊了一下……发现了一点别的事。”
顾安南看她。
“我十三岁的时候,记得白首辅曾经去匈奴出使过一次——就是海圣人辞官归乡的那一年。”
暮芸微微眯起眼,似在回忆:“那次他回来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但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顾安南轻轻扯了下她的长发,慢悠悠道:“别老提别的男人。”
“那都是外人。”
她一句话将他说得又展颜起来:“但是须卜跟我说,当年白首辅出使,似乎跟匈奴的大阏氏,也就是松懿公主进行过一次长谈,谈过之后他不知为何突然偏激起来,和匈奴谈的条件越发过分,最后直接导致了和谈崩裂。”
这么一说,顾安南也想起来了。
那时他刚执掌长安黑市乌衔纸没多久,隐约记得那一年大荆和匈奴闹得很凶,本来说要谈,不知怎么最后还是选择了打。
当时在朝中负责此事的便是当时的内阁首辅海汝峰,也正因为这次和谈的破裂,边境九郡民不聊生,海圣人也因此引咎辞职。
再后来,才有了海圣人收他为徒的事。
“既然是匈奴的事,也不用探子,咱们不是还有个老相识吗?”
顾安南秉持了他一贯的直接作风,大笔一挥开始写信:“问栾提顿就行了。”
直接问到人家大单于脸上去吗?
暮芸愣了一下,然后在桌边看他写信,笑个不停。
她真的太喜欢他了。
无论他做什么事都显得很有趣。
两人沉默良久,直到门外徐青树来催,才从对往日的回忆中脱离出来。
“总之你要防着些,我总觉得白首辅和匈奴那边……”
暮芸隐约摸到了一根弦,却总是抓不住,抬手去帮顾安南整理轻甲:“我说不出是什么问题,但你如果遇上朝廷的兵马,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而降低戒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