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素衣少年腰挂银铃,一身伤残。
青年垂,手紧紧握着少年,眉目被少年触碰。
如一副珠联璧合的美画,赏心悦目之余,也令人咂舌。
身后跟来的一众群儒宗弟子噤声,打头的那个是先前称呼沈卿池师叔的那位。
他嘶地一声!
连退几步,那目光落在少年眉目上,心中百转千折。
哎!
这怎么有些像师叔屋内的那副画中人啊!
但到底不敢上前,他可是整个宗门最会洞察秋毫的弟子了!
现下过去,虽说出门在外,师叔多有顾忌,可能不会多加责怪。
但谁知道回去后会不会被狠狠操练啊!
这般一想,他连忙拦下其余几个师兄师姐,嫩白指尖抵在唇上,轻轻“嘘”
地一声。
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似的,但这小动作都被在场修士看了去。
不由得心中道:这就是群儒宗那个傻白甜亲传弟子?
他师兄看不过去,嫌他丢人现眼。
将人一把拎鸡仔一样丢后面去,反而是走上前,同沈卿池说:
“师叔,我看这位小兄弟身上伤口众多,不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收拾一下。”
“眼下秘境似乎还未结束。
我们倒也不必急于一时破境。”
此言在理,现下情景倒也不适合强行破境,也不知道那个鲛人怎么设的秘境,迷雾叠嶂,真是磨人心智。
但南海之水,这里除却刚刚那块寒冰床,好像倒也没什么落脚地了。
陈时疲惫地靠在沈卿池怀中,又被那人扣进了怀里。
脚也挨不到地,银质护腕在海水当中寒凉的很。
倒是沈卿池不嫌弃他一身血污,素衣上伤口多处,一张脸也狼狈地沾满了泥沙砂砾。
人太多了。
陈时埋进沈卿池的怀中,本来想问,怎么那么着急?
那人来时步履匆忙,刻不容缓,连名下弟子都来不及顾全便疾步走来。
什么话都被堵了回去。
陈时莫名想到了十几年前,与温酒第一面时。
那个神秘莫测的傀儡门徒,摇着银铃看他,神色不解:
“竟然选择修诡道,为何还要执剑?”
当时好似静了许久,素剑与他神识相连,察觉到他的低落,那剑倒也可怜兮兮地蹭他的腰侧。
西洲多雨,细雨迷蒙,他却握住了剑柄。
他当时说:“曾经有人送了我这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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