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明的谎言就是真话,说什么谎都有破绽,不如实话实说。
危安歌眼睛微眯,仿佛想把这个正不自觉往阴影里躲的女孩看透,她是害怕还是说谎?
“是我先醒的。”
荀谖刻意把细节交代清楚,滕恬若不是个笨蛋最好明白自己是在跟她统一口径,“到处都是火,然后郡主也醒了,我们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夜深风冷,荀谖不自觉微微颤抖,语气倒真有几分可怜:“后来忽然冲出来全身都是火的人,推开窗户就跳下去了。
我们无处可逃,只好也跳了湖……”
荀谖一边说,滕恬一边跟着微微点头,真定自然深信不疑。
她怒道:“谁敢伤我女儿,皇宫内院竟出了这样的事!
抓住了凶手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丽贵嫔忙去安抚,曹奉渊还不死心又问滕恬:“郡主可记得因何晕倒?”
滕恬并不是个笨蛋,她“虚弱”
地摇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恰好太医院院首张岂微刚诊治过滕恬,便道:“适才探查郡主脉象,先是浮数之极,至数不清,忽而又如虾游水,跃然而去。
既有三阳热极,阴液枯渴之候,又有三阴寒极,亡阳于外的征象……”
真定不耐道:“不要在这里掉书袋,到底恬儿怎么了?”
张岂微道:“额……郡主脉象大异,怕是惊吓过度以致元神涣散,思绪难集。
微臣以银针探穴,她体内亦似有毒物,凶险重重郡主想不起来也是有的。”
真定一听更是心疼万分,搂了滕恬落泪道:“可怜的孩子,忘了也好,省得担惊受怕。
你放心,我定要替你讨回公道!”
危安歌便去看崔枢衡。
崔枢衡忙道:“张院首所言极是,这位小姐也有类似脉象。”
荀谖暗自舒了一口气,中什么毒啊,睁着眼胡说八道。
不过感谢大夫,爱护医生人人有责。
她不知道的是张岂微并未胡说,不同时空之间的转换让她和滕恬的身体都异于宸元常人,这才让医生得到如此结论。
曹奉渊并危安歌等其实一开始就没觉得是滕恬和荀谖杀了裴禹,两人都是弱不禁风的小姐,又没有什么仇怨,凭白无故跑到皇宫来杀人放火实在匪夷所思。
两人都是想从二人身上找点线索,可惜一无所获。
如此一来多留无益,曹奉渊忙恭送真定公主回府。
边上一直静静看着的丽贵嫔也道:“快回去好好替郡主压压惊,今儿真是万幸,这么巧遇着乐王,要不然可要出大事了。”
危安歌颇有些丧气正也准备要走,听了这话倒停了下来,他朝着丽贵嫔冷淡道:“丽贵嫔想是说本王亦有嫌疑?”
曹奉渊等心下一跳,丽贵嫔的话意有所指,这么迟了早已立府的皇子危安歌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之中呢?
丽贵嫔却笑得温和:“乐王说哪里话,本宫不过关心一句罢了。”
危安歌嘴角扯出几分不屑,漫声道:“贵嫔风雅赶着来宴请画院学子,父皇的棋局无人续子,招了本王来陪。
非若此,我倒不知贵嫔在宫中如此得宠,连下个棋都无其他嫔妃可以替代。”
这恭维的话听上去更像讽刺,丽贵嫔一时僵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已经毫不被人注意的荀谖瞧着危安歌扬长而去,倒觉得此刻的他有了几分时空望卷中的不羁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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