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这人有多怪可我还真拗不过她,她人不在,威慑力量却丝毫不减。
我叹了口气,乖乖地洗干净她平时打饭的大饭盒,调起了鸡蛋。
正调着,有人敲门,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我招呼说“进来吧”
他就进来了。
细高个儿,小白脸,戴副秀郎架眼镜,比鲁姐可水灵多了,而且比她还小一岁,可他居然是鲁姐的对象。
他们两个是在一块插队的时候好上的。
他那个工厂离我们工厂不远。
他是个钳工,手特巧,说起来好笑,鲁姐冬天身上穿的毛衣,竟是他给织的。
他俩已经决定年底结婚。
他叫陈克,我跟他熟了,就管他叫“大k”
。
他刚进门,我就对他说“来得正好。
大k,快帮着做蜜供吧”
“做蜜供”
他用手指头托托眼镜架,侧着耳朵,仿佛没听清我的话。
我就用不以为然的口吻,把鲁姐的主意跟他说了一遍。
听完了,他点点头,似乎已经心领神会,立刻卷起袖子,到脸盆那儿洗手,对我说“你调好了吗我这就拿鸡蛋和油来和面。”
你,情的力量就有这么大。
鲁姐明明是心血来潮,可大k竟不以为怪。
过了一会儿鲁姐回来了,见大k挓挲着手在那儿和面,也并不以为奇,仿佛他就应该是那么个姿势似的。
鲁姐宣布说“店里没有跟蜜供沾边的。
我去卖点心的地方跟老售货打听了,知道了蜜供大概的做法。
我问为什么如今蜜供缺货他说许是食品厂嫌这玩意太费油,赚头小。
咱们甭管那个,来,把这瓶油全豁上”
他俩兴致勃勃地做了起来。
还你一句我一句地哼起了一首歌。
那歌词是首宋词。
宋词我也读过一点,什么苏东坡、陆游、辛弃疾,也都知道。
可他们唱的那首词是个叫什么贺方回的人写的,这就稀奇了。
鲁姐一度把那词粘到过床头,是大k的法,我凑过去读过,净是难认的字,因为没见过哪篇文章分析过这首词,所以我也闹不清那情调是健康还是不健康。
曲呢,据说是在农村插队时,“”
把世道搅和得最混乱那阵,鲁姐跟大k,还有他们共同的一个什么朋友,三个人一块谱出来的。
他们把这首词从那时候一直哼到现在,究竟对头不对头,我也弄不清。
反正他们唱出的词儿调儿,听着总有点不保险的感觉
少年侠气,
交结五都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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