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然又有一人被老者当头一棒打翻在地,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红印。
南思齐看了一会,道:“这蟠龙棍法在江湖上也算是流传甚广了,连寻常的护院武师都能耍两手,但能使得和这老头一般犀利的怕是不多。”
吴穹点点头:“至今上场挑战的人,无一不是身怀上乘武艺。
蟠龙棍法充其量只能算是三流,却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这难度堪比用擀面杖战胜屠龙刀啊。”
南思齐自然不知道屠龙刀是什么,但听名字就知道是某种神兵利器,愈加凝神观瞧场中的形势。
只见下一个挑战者是一位宽袍大袖、衣袂翩然的俊俏公子,生得面如冠玉,虽看着体格纤弱,可在这么多人都无法在那老者手下讨到便宜的当下还敢入场,应当是有些过人之处。
最令人费解的是,他手中提了一个木桶,里面装满了清水,不知是作何用处。
“在下京城人氏,久闻隐麟书院大名,今日特来请教一二,还望前辈手下留情。”
这公子拱手作揖,显得极有礼数,那老者也笑着还了一礼。
接下来,这公子踏入圈内,腕子一抖,从袖中飞出一捆白绫,看来又是一位软兵器的好手。
不过他没有立刻起进攻,而是将白绫在水桶里沾湿,然后在白绫一端系上了一枚拳头大小的金属球,这才摆好了起手的架势。
“原来如此,是想要通过沾水来增加织物本身的重量,从而达到增强攻击力的目的吗……”
吴穹道,“但这样一来,操控的难度势必也会一同增加……”
徐啸伦:“真的假的,你要加强攻击力那不如直接淬毒来得更直接?”
吴穹:“我有把握,作为一个专业解说还是要勇于下判断的。”
徐啸伦:“嚯,你几时又成了解说了?”
吴穹:“废话,我搁这解说半天了你都没听见吗?”
周围群众道:“就是就是,我们也听了好半天了,这小哥还是有丶东西的,讲得都在点子上。”
吴穹也是没想到自己口若悬河讲了半晌居然也能引来一批忠实听众,得意道:“听听,群众的耳朵也是雪亮的啊!”
但,场中接下来生的事,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只见这公子挥舞白绫,不时朝老者抛投铁球,可他的暗器手法着实一般,竟没有一次能对老者造成丝毫威胁的,除了几次用白绫贴地横扫让对面蹦了两回以外,那老者几乎就没挪过地方。
可没打多久,这公子突然将白绫一扯一收,又朝着老者一拱手:“多蒙前辈承让。”
“承让”
这个词说出口,意思自然是自己赢了,老者和观众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宋飞鸢盯着场中,一皱眉头,道:“你们看地上。”
身旁的徐啸伦等人一看,原本画在地上的白圈,已经不见踪影。
“难道说……”
南思齐立马反应过来,“白绫沾水为的是这个?”
吴穹:“这哪还是白绫啊,成拖把了都。”
原来方才这公子并不是在胡乱挥舞白绫,而是在“贴地横扫”
的过程中将地上的白圈抹去了。
水磨地砖平整光滑,想擦掉粉笔字迹不是难事,可这公子没有用拖布之类的洁具,而只用一条轻飘飘的白绫扫遍全场,手上功夫不容小觑。
是以台下虽然有质疑他投机取巧的声音,但更多人却是自忖若换了自己来,多半是做不到的。
老者以手抚须,道:“规则是让我走出圈外,此时地上已经无‘圈’,便无所谓圈内圈外了,这一场算你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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