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够了。
“妈,”
容印之转过头,望向母亲,平静而淡定:“那不是婉玲的,也不是任何一个女人的——”
“那是我的。”
母亲怔怔地看着他,似乎不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全部都是我的,我自己穿的。
从十几岁时起,我就开始偷偷穿女人的内衣……”
“住口!”
母亲低喝,端着杯子的手在抖:“你是在故意气我吗?!”
啊啊,妈妈,我伤害您了。
可我竟然觉得一阵快意,我真的是垃圾啊。
“您放心,我不会去变xg。
只是穿上它们会让我放松、愉快,偶尔,我还会涂指甲油和唇……”
脸颊上遭到重击,半边身体感觉到到一片滚烫和湿热。
母亲把手里的茶杯整个朝他砸过来,茶水洒了他一头一脸。
茶杯和杯盖一起滚落在地板上,出巨大的声响。
“滚,”
母亲指着门口,“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容印之于是站起来,安安静静地走了出去,带着脸上的红肿、不断滴落的茶水,走出了这个家。
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听见母亲歇斯底里地叫父亲的名字。
坐进车里,他抽出纸巾,对着后视镜慢慢擦拭黏在脸上的茶叶,仔仔细细地,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在某个角落传出一阵阵笑声。
而后,又变成一阵呜咽的哭声。
34:病了
下午六点,许季桐准时地等在91-1ife会客室——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容印之。
学长的到来并无意外,容印之甚至可以肯定他一定会来。
那一场坦白之后,母亲迁怒于父亲,而毫不知情的父亲又只能求助于许季桐。
被老师和师母宠爱着的好学生,被容印之憧憬着的好学长,似乎成为他们家可以拯救垃圾儿子唯一的希望了。
容印之快七点了才下班,跟许季桐吃饭的过程中还在电话会议。
有什么办法呢,圣诞节跟元旦都是生意人的大日子。
等他打电话的过程中,许季桐早就吃完了。
一边酝酿着一会儿要说什么怎么说,一边打量着这位认识了十几年的小学弟。
他第一次见容印之工作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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