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噢……&rdo;我也笑了,这个早晨无论什么东西都能让我笑得很开心,&ldo;真聪明,斗不过你行不行?我原先想的是,把这些都安排好,说不定你们俩真能成好事,我就顺便抓一点儿证据来制住你‐‐你不是要和我打官司吗?我有你乱搞的证据,有了这个证据法官才不会把郑成功给你,看你还敢不敢和我上法庭,你还不是得乖乖地把我要的钱给我?&rdo;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ldo;天哪,&rdo;他那语气像是在赞叹什么,可眼睛里全是嘲弄,&ldo;郑东霓,你怎么会这么蠢?&rdo;&ldo;喂!不要以为我今天心情很好你就可以随便刺激我,把我逼急了我照样撕烂你的嘴!&rdo;我瞪大了眼睛对他喊道。
&ldo;听我说完。
&rdo;他毋庸置疑地举起了右手放在半空中,&ldo;我还以为,你收到律师函以后,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无论如何要先去找个律师什么的来咨询一下,任何一个专业人士都会告诉你,按照大陆的法律,要是真的闹上法庭去,孩子还是婴儿,又有残疾,中国的惯例下面他被判给妈妈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你只要稍微去打听一下你就能知道这件事。
我发那封信不过是想要吓唬你,要是闹到法庭上去你既拿不到你想要的钱,也必须要带着你不想要的孩子,让你自己掂量。
但是我真的‐‐&rdo;他的嘴角轻轻地翘起来,&ldo;我真的总是在高估你郑东霓。
我没想到你连这点儿脑子都没有,你不去找最能帮助你的人,反倒把时间都花在‐‐动这些乱七八糟的歪脑筋上。
&rdo;他终于短促地笑了出来,&ldo;还要处心积虑地把江薏推给我,江薏交了你这种朋友真是倒霉到家了……&rdo;&ldo;我……&rdo;我非常勉强地辩驳着,&ldo;我可不是什么处心积虑,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你还有脸说,你凭什么去指使她到我房间里来偷文件啊?你说你和她之间是清白的打死我都不信‐‐对了,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指使江薏干的?要是你近期内没和她睡过她怎么可能为了你去背叛我?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我现在都已经认输了,你就告诉我你每一步是怎么走的吧。
&rdo;&ldo;认输?&rdo;他静静地重复着这两个字,&ldo;东霓,那到底是个什么人?能让你这么轻轻松松地‐‐跟我说认输?东霓你得想好,你要是认输了,你的人生就没有乐趣了。
你再喜欢谁,你的本性也是不可能变的。
&rdo;&ldo;别管我,方靖晖,&rdo;我把双手放进了身边的沙滩里,无意识地搅动着潮湿的沙,我的手指变成了海鸟,竭尽全力地轻盈着,试图在沙砾之间留下一点儿痕迹,&ldo;现在你想要的你都得到了,你满意了对不对?你可以去和你的父母交差了,你终于把他们的孙子带了回去,终于和我断得干干净净,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不是么?从现在起,你别管我了,你随我去好了,就算那个人是骗我的,我让他骗。
我跌得头破血流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rdo;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ldo;不管怎么说,江薏绝对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去帮着我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和她之间也完全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谈恋爱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早就时过境迁了。
是你太龋龊,所以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
&rdo;&ldo;为什么你要转移话题呢,方靖晖?&rdo;我静静地笑了,太阳终于去到了它该去的位置,阳光变成了平素的清晨那样淡泊的样子,&ldo;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么?我们结婚两年,你爸爸妈妈打越洋长途的时候,什么时候跟我讲过话?他们以我为耻,对吧?他们心目中的儿媳妇,应反是江薏那样的,对吧?郑成功出生了,他有病,他们更是觉得正好这是个契机,他们想办探亲来美国就是为了带走他,顺便跟我摊牌,对吧?他们宁愿你损失掉一半的钱,他们认了,也要痛痛快快地把我打发走,像丢掉一个垃圾袋那样,对吧?别以为你从不跟我说这些,我就不会知道,我并不像是你想象的那么蠢的。
&rdo;&ldo;我那个时候为了娶你跟所有人都翻了脸。
我现在也承认当初可能是仓促了些‐‐可是你却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我身上。
我的父母,他们是嫌弃你没错,但是我没有。
&rdo;他转过了脸,看着远处的海面。
&ldo;你有。
&rdo;我语气肯定,不过我现在已经可以很淡然地提起这回事,&ldo;你以为你自己没有,你向我求婚的时候以为白已做得到的,可是这不是你的错,你终究是和你父母一样的人。
那个时候你那么坚持地想要孩子……你发现了你还是瞧不起我的对吧?但你就是要死撑,因为你不愿意承认失败。
&rdo;我看着海鸟从天边飞过来,不管它们是否鸣叫,我都觉得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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