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呸&rdo;她斜了我一眼有,&ldo;东霓,你真的没事?&rdo;&ldo;没有。
&rdo;我把脸稍微扭了一下,转向阴影的那一边。
&ldo;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东霓。
你可能不信。
&rdo;陈嫣慢慢撇开了拉环,她喝酒的样子真有趣,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喝功夫茶,若在平时,我一定会在心里恶毒地嘲笑这副故意做出来的&ldo;良家妇女&rdo;的贤淑劲儿,可是今天,我没有。
她接着说,&ldo;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能吃苦的。
&rdo;&ldo;不敢当。
彼此彼此。
你也不是等闲之辈。
十几年心里都只想着一个男人,在我眼里没什么比这个更苦。
&rdo;我抚摸着一绺垂在脸颊上的头发。
我们一起笑了,互相看着对方的脸,看到彼此的眼睛里面去,不知为什么,越笑越开心。
就算我睡一觉本来就会重新看不上她,就算我明天早上就会重新兴致勃勃地跟南音讲她的坏话,可是眼下,我是由衷地开心。
有一种就像是拥有独立生命的喜悦那样,这喜悦也总是猝不及防地就把我推到光天化日之下。
让我在某个瞬间可以和任何人化干戈为玉帛。
与谅解无关,与宽容无关。
陈嫣的脸颊渐渐地红晕,眼睛里像是含着泪。
我们说了很多平日绝对不会说的话。
甚至开始下赌注,赌南音和苏远智什么时候会完蛋。
她说一定是三年之内,我说未必。
&ldo;南音是个疯丫头,&rdo;开心果壳在她手指尖清脆地响,&ldo;今天一吃完晚饭她就钻到西决屋里了……他们俩也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多话说,整个晚上,一开始南音好像还在哭,可是就在我出门的时候,又听见他们俩一起笑,笑得声音,都吓了我一跳。
然后三叔都在客厅里说:&lso;你们差不多点儿吧,哪有点儿哀悼日的样子?&rso;&rdo;她脸色略微尴尬了,为了她的口误,在她还是西决的女朋友的时候,她的确也是这么称呼三叔的。
于是她只好自己岔过去,&ldo;幸亏今天北北在她外婆家,不然一定又要被吵醒了。
&rdo;她无可奈何地摇头,眼神随着&ldo;北北&rdo;两个字顿时变得柔软了十分之一秒,随即又马上恢复正常,精确得食欲叹为观止,这也是&ldo;良家妇女&rdo;们的特长吧,总之,我不行。
&ldo;不用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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