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逢朝哑声问:“真没事?”
“……”
梁瑾说了实话,“还有些头晕。”
沉默一阵,傅逢朝拿出钥匙,解开了他手腕上的手铐。
“不锁着我了吗?”
梁瑾有些没想到。
傅逢朝的嗓子仍是哑的:“你说得对,这里你出不去。”
梁瑾轻轻点头,问他:“傅逢朝,你是不是在心疼我?”
傅逢朝没理人,站起身打算走。
梁瑾又拉住他:“你去哪?”
傅逢朝有些不耐烦:“管好你自己,老实在这里待着。”
梁瑾不肯松手,轻握了握他的掌心:“我真没事,你别这样了。”
傅逢朝看着他,忽然弯腰靠近,手插进他发间扣住后脑将人带向自己。
梁瑾微微睁大了眼睛:“你……”
傅逢朝警告他:“不想再进一次医院,就别一再招惹我。”
证明你看
梁瑾回过神时,傅逢朝又走了,之后一整个下午都没再出现过。
手铐解开后梁瑾有了一点行动自由,但也仅限于这个房间。
天花板上有监控,窗户只能推开一条缝隙,房门自外反锁,他是真正的插翅难飞,虽然他也没想逃。
午后雪下得更大,这场暴雪不知哪时才能停。
梁瑾拉开窗帘,在昏昏沉沉间又睡了一觉,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热度终于退了。
见不到傅逢朝,他心里总不得劲,按床头铃叫来管家问,得到的回答是傅逢朝又一个人在书房里待着。
梁瑾微微怔神,傅逢朝将他关在这里又不理他,他确实有些搞不懂傅逢朝到底在想什么。
他问管家要来笔和纸,写了张字条:“你帮我拿给他吧,麻烦了。”
傅逢朝说的不要招惹他做不到,他宁愿病一场,也好过被这样的不确定逼疯。
傅逢朝独自待在窗帘紧闭没有开灯的书房里,也只小憩了片刻。
两夜未眠紧绷的神经疲惫至极却无法松快,他像是又回到当年刚出事的那会儿,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明明现在梁玦回来了,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心头豁缺的那一块始终鲜血淋漓。
管家递过来的字条被他捏在手里,他在微弱光线里看清楚上面的字。
【你能不能来陪陪我?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我想见你。
】
傅逢朝长久地凝视这一行字,想象不出梁瑾写下这些时的神情。
倒是这张字条上的字迹,并不似从前——梁玦本身的字迹偏圆,后来他为了模仿另一个人,连这样的细节也改了,现在有意改回去,其实也不容易,写出来的字反而两不像。
傅逢朝过来时,梁瑾正坐在飘窗边发呆。
他将那副手铐重新戴回了手腕上,两手各一只,中间拖着那条锁链。
傅逢朝走过来,视线停住:“你这是做什么?”
梁瑾平静说:“你留下来吧,要不我一个人这样不方便。”
傅逢朝的手掌覆上那条锁链,用力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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