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烦了。”
楚叶看了白凝一眼,声音低低的。
“快把药喝了。”
白凝催促她。
楚叶闻着那药味便苦,但她性子要强,不肯在人前泄气示弱,便云淡风轻地端起青瓷碗,想一口闷掉。
结果才喝了一口,她眉心立即拧做一块儿,装不下去,这药着实苦得厉害。
白凝忍了忍笑,“苦?”
按楚叶平时的性子,会直接搁下碗说“不喝了”
。
可她又听到白凝哄小孩似的温声说:“趁热喝了,凉了更苦。”
她还是憋气喝了。
白凝转头给了丫鬟一个眼神,丫鬟便拿出一小包蜜饯出来。
楚叶迫不及待含了一颗蜜饯果到嘴里,甜味裹住了苦味,这才舒服。
她吃着蜜饯,就是纳闷,白二小姐怎么总能看透她的心思?
-
楚叶在白府暂住了下来。
大哥来探望过她一次,也让她在这安心养伤,毕竟出去了,他们可找不到像白府里这样的神医大夫。
白凝也会来看她,督促她喝药,再送给她一包甜到掉牙的蜜饯果。
虽甜到掉牙,但她还是爱吃。
白二小姐待她这么好,是因为她们有过生死之交吧?而且像她这么尽职出色的护卫,简直万里挑一。
楚叶一边津津有味吃着蜜饯,一边骄傲,
或许是因为头部受过伤,楚叶近日变得嗜睡许多,而且睡时更多梦了,脑子里还时常闪现出一些画面,似梦又似真实发生过。
“楚叶……”
有人抱着她,在耳畔念她的名字。
逼仄的石洞,草堆上的干草扎着赤裸的皮肤。
一片片的漆黑。
漆黑中偶尔闪过明亮的画面:两副不着寸缕的身体,抱在一起,在草堆里纠缠。
是女人,松散凌乱的长发缠在一起,是两个女人。
气息滑过对方皮肤,用脸颊、用嘴唇疯了般在彼此身上贴蹭着,掌心不停抚动,游过身子每一寸。
楚叶恍恍惚惚,从床上惊坐起身,屋子里微弱的烛火摇曳,一点点朦胧的黄。
她此时身上烫得厉害,耳根子都烫了,她怎么会梦到这种……羞人的画面。
一定是把脑子摔坏了。
白二小姐说得没错,她必须乖乖喝药,好好静养,否则会留后遗症的。
一直到天明,楚叶都没睡着,还是难以置信,自己脑子里怎么会想着那些羞耻的画面,别人都道女子十几岁的年纪便会情窦初开,她可是连情窦初开都未曾有过。
来探望时,白凝发现楚叶比平日无精打采,尽管面具遮了她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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