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简短节说的事件真相,庄秦楚震撼得已做不出表情。
她不嫌弃关小流也不厌恶关小流,更不鄙视关小流,毕竟关小流也是受害者。
她愤怒,气怎么有人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伤害无辜的人。
如果陷害关小流是出于嫉妒心,那么张茂茂呢?
她想报警,想揭发检举,甚至已经站起身冲到门口。
推门的刹那,心神头脑中的惊涛骇浪骤然沉淀。
这本就不是个讲真理求公道的世道,他们这些小蝼蚁实在不够大象踩一脚。
一时冲动的伸张正义,非但不见得能成功,极有可能招来难以承受的祸患。
所以,她退缩了,可耻的。
人性中总有懦弱及奴性,那是胎里带出的东西,是种自保的本能,不需要理由,是时候就会发作。
她不想讨论人性,不想讨论社会,讨论也没用,正如人的劣根性,现实的弊端也是从来就有的。
因为,社会是由人构成,所有弊端不过是人类缺陷的放大。
愤青?全是扯淡,世上的事不会因为愤怒改变。
庄秦楚冷静下来,自动回到原位坐好,同样深深低头,不敢面对关小流。
道理她都懂,无论是关小流还是张茂茂她都不怨恨,只是,某些东西变了,崩塌了。
期许与梦幻,如同这一片残垣断壁,幻灭了。
这不是深究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办法面对的问题。
鱼刺在喉,还可以冲刷下去,或者取出。
太多的东西都不如鱼刺那样容易解决,梗在那里就是梗在那里,哪怕随岁月流转不再疼痛,它还是停滞在那里,一见就会提醒你当初是怎样的刺痛。
不用庄秦楚说,关小流也明白,他俩完了。
事情发生时,他就知道必须是这种结局,是张茂茂用谎言帮他又虚构了一遍梦想。
可惜,假的就是假的,禁不住推敲,经不起考验。
承认与否,揭发与否,真相就挺立在那里,不动不摇,不可撼动。
关小流走了,离开庄家。
或许他可以说些假装明媚的言语,或许他应该略尽心意的安慰庄秦楚,但他没有。
伤害已然造成,安慰便是徒劳,徒劳便显得虚伪。
何况,他的难受程度不亚于庄秦楚,实在没力气佯装坚强违心安慰。
安慰了又如何?端端增加不舍,害双方更难过更难堪而已。
男人离不开烟酒。
烟能解烦,酒能浇愁。
在和张越越对饮过的,家门口的小酒馆,关小流一杯一杯把自己灌醉。
对面坐着张茂茂。
张茂茂真不是故意又碰到关小流,更不是故意跟随关小流进入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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