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景文被她这一看,顿时心慌意乱起来,解释说:“文渊,不是这样的,我家陛下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文鼎商户的事情,那日把我叫进宫去,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他顺藤摸瓜,把这个商户连根拔起,要么让我把在大衍的所见所闻告诉他。
我家陛下手段狠辣,心思缜密,我怕他查着查着,就查到你身上去了,给你带来滔天大祸,只好每次回去都到宫中和他胡乱通报一番。”
“你通报了些什么?”
方文渊屏息说。
“有时候是大衍的民生和风俗,有时候是大衍朝中的一些动态,我都挑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有次他有点不快,让我多了解一下大衍的军备,特别是骠骑大将军、乾王萧子裴府里的事情。”
田景文回忆了一下,颇有些不解,“府里有什么好说的?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随便在京城抓住一个百姓,都能说出来乾王府的家长里短。”
方文渊想了想,也弄不懂那楚天扬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会乱来,我和陛下去说说,让他不要再关着你了。”
“文渊,你不要太天真了,他不会信你的,只会给你带来麻烦,总而言之,你就不要再在他面前提我了。”
田景文叮嘱说。
方文渊心里盘算着怎样和萧可求情,不想和田景文多说,于是岔开话题:“你在这里怎样?有没有人慢待你?”
田景文笑了笑,伸展了一□子:“囚犯能有这待遇,我很心满意足,总不能还想着有美女环伺,还有温泉、鲜花加美酒吧。
你呢,他对你好不好?”
方文渊不想他担忧,点了点头说:“他对我挺好,什么都原谅我了。”
田景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里酸涩:“文渊,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对他如此一往情深,不离不弃?”
方文渊偷偷往萧可那里看了一眼,眼神缱绻:“景文,为了你,我可以两肋插刀,不计生死,可是,如果是他,我只想和他生死与共,永伴左右。”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萧可并没有过来催促,让方文渊颇有些奇怪,转念一想,不能在这里呆很长时间,不然萧可一定心里不快,再要求情就难了。
于是她叮嘱了田景文几句,慢慢地往栅栏边走去。
忽然,她的耳边刮过来几句断断续续的话。
“……杀了他……干脆点。”
“不……伤心……”
“快刀斩乱麻……别……知道……”
……吴贵妃的话在她耳边再次响起,“……只可惜姐姐牵挂的人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
她顿时惊恐起来,一颗心仿佛要从胸口跳了出来,几欲晕倒,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抓住萧可的手质问他:陛下,你是不是要杀景文!
你是不是在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唉,文渊,知己和爱人,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真真是个千古难题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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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和杨名一见方文渊过来,顿时停住了话题,萧可轻哼了一声,说:“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朕还以为你想一直陪着他呢。”
方文渊的神情有些呆滞,良久才低声说:“陛下,我想陪的是你。”
萧可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微笑:“这还差不多。”
说着,萧可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边走边埋怨:“这里地气阴湿,你可别受寒了,出去让太医再给你把把脉,以后不许再来了。”
方文渊不由得回头看了看牢房,心乱如麻,喃喃地说:“陛下,这里又阴又湿,景文一定住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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