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今儿这一桌儿点的,城泊鳝糊、油爆河虾、油酱毛蟹、锅烧河鳗、红烧圈子、九转肥肠等,浓油赤酱都有淋漓尽致的暗示……
子牛默默一人捯饬,有些菜只筷子沾了点汤汁抿抿。
男人突然说,“这些菜好像不合你胃口。”
子牛淡淡“还好。”
心想,磨叽个什么,直接说事儿撒。
翀心看一眼她,“我家这位嘴刁,不容易讨好。”
说完,超级范儿地抬手一拍掌,服务生礼貌走过来,翀心微侧头,看似漫不经心,“砂锅,河虾,高粱酒。”
这儿的服务生好像都认识她,“锅子和石头一块烧热给您端来吧。”
翀心一点头“我自己呛。”
至此,子牛就不提筷子了。
好像就等着这道菜。
男人也好奇。
啥玩意儿呢?冲水垂眼依旧优雅地捻她爱吃的菜,不过唇角弯得没刚才那般惬意了。
翀心可瞧准了她此时的不悦,这女人的虚荣心不是一点小呢,她自恃自己无论处在何种境遇一定是最夺目的那个,就算不是所有人将眼光放在她身上。
默默旁观,她一定也是掌局的最终者。
显摆什么呢,翀心越发不以为然,
“聊什么,直说吧,既然车和人你都不在乎,还给我这个在乎的人呗,不更显得您大度。”
烧热的锅子端来了,砂锅里铺满了鹅卵石。
此时翀心的霸气完全出来,管谁的饭局,子牛吃好就好,我舒服就好。
她慢慢起了身,拿起服务生递过来的超长筷子,一只只活虾往鹅卵石上摆,
一手晃了晃高颈瓶高粱酒,高度的白酒呢,扭头看子牛“可以了么,”
子牛那眼睛就盯着虾,好像她目测就能看火候,翀心微笑,易翘每次跟她这么弄“桑拿虾”
也要这么问,否则不敢下手。
“好了!”
子牛一喊,翀心的白酒嗞上去,哎哟喂,瞬间美不胜收!
当醒倒的虾们苟且偷生地入锅内,说是早,当时快,“唰”
的一声,像一场测试考试室里的模拟核爆,又像一个流行歌星的出场仪式,瞬间间一团带着酒气的白雾自滚烫的石头上窜起,随即升腾至半空,漫溢了半壁餐桌。
通常这个“抉择性瞬间”
,颇能博得子牛一笑的,易翘就经常这时候笑说“瞧我老婆乐的”
,而专注的子牛只会在这一场“四海翻腾云水喜”
里起筷,动筷,还等什么呀!
此时也是如此,
动筷,嗞着嘴细尝,
子牛的如此喜悦之情才叫千金难买,多少多少顶级玩咖潜心至捧而出……
男人不禁看了眼都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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