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谢府的东西可比毛贼贵重。
骆大娘原就心惊胆战,反被这一句吓更甚,直摇头道:“没,没有!”
跪着的人?才开口——
“大公?子别急着押我见官,敢问刺史大人?何在?”
谢元贞抬起头,掠过谢远山去看?这座巍峨的府门。
他来时走?的是谢府后院,眼前的雕梁画栋,倒让他想起几分从前洛都谢府的光景。
谢远山见这人?瘦骨嶙峋,眼中含泪,神色晦暗而复杂。
心道这莫不是哪个蒙冤受屈的百姓,但他仍挡在面前,在谢元贞的脚下落出大片的阴影——
“我父亲不见无名无姓之?人?!”
谢元贞不接话,只?又?看?了看?府门。
谢远山便明白?了。
“扶老爷下车,关门!”
府门关上的前一刻,门外的谢懋功还抻着脖子想要一探究竟,管事的没揣过这么多金子,眼下拉着主子衣袖,只?想赶紧回家?,“公?子,咱们走?吧!”
谢懋功一双丹凤眼都要看?得笔直,嘴里喃喃念着,“这小郎君——”
管事的还盯着怀里的金子眼花缭乱,闻言脱口而出,“小郎君如何?”
“生的倒是俊俏!”
谢懋功一时也难以形容,只?觉得那里头是一朵沾了泥的芙渠,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说着他又?摇摇头,“不会是刺史大人?流落在外的哪个儿子,今日来闯谢府祠堂的吧?”
果真银钱的事情得以解决,自家?主子的心思就开始活络起来,管事的瘪瘪嘴,拉人?衣袖的动作?重了些,还搬出老夫人?,“公?子,老夫人?还在家?等,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府门前还有府兵与先前洒扫的那两个仆役,谢懋功被一句老夫人?拉回神志,终于瞧见他们异样的目光,这才老脸一红,低下头转身就走?。
谢府府内,街上的纷杂被隔绝在外,只?是谢远山仍站在谢元贞身前,挡住他大半视线,似乎非要他先过自己这一关,“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府门紧闭,此刻周遭都是谢府家?奴,谢元贞垂眸,这才伸手进?衣领去掏印信。
谢云山刚落下的寒剑转瞬逼近,“小郎君,莫要耍花招!”
二公?子的剑拿得十分稳当?,他能听见这人?依旧凌乱无章的呼吸,但他同时也能听出,这完全不是因为?架在脖子上的利剑——
好胆魄!
众人?忽然耐心起来,下一刻,一只?小巧的锦囊浮现众人?眼前,谢元贞高高举起,开了口的锦囊便垂落下来,赫然露出内里的东西——
“从父可认得此物?”
金章紫绶!
谢远山瞳孔微缩,慌忙退开脚步,背后的谢公?绰负手而立,这才终于出现在谢元贞面前。
“你究竟是何人??”
谢公?绰亲自问。
“洛都府尹,”
谢元贞胸口起伏,让过长剑当?即跪下去,“大梁中书令谢泓四?子谢元贞,拜见从父!”
正这时,谢含章也气喘吁吁跑到照壁之?前,她见阿兄自报家?门,眼中热泪顷刻而下,咚地往那地上一跪,也大声道:“谢泓五女谢含章,拜见从父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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