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告诉你,我这茅草屋可是才盖了不久,专为待花期而置。
想不到今天不光等到了花开嫩芽抽绿,还等来了美名远扬的燕次四公子之一!
荣幸荣幸……”
“胡扯,我这哪里是美名远扬,臭名昭著还差不多。”
玉泷白哭笑不得的嗔他一眼,眼底却没什么怒意,“你再胡说下去,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把你那上等的稀罕物都摘走了去!”
“别啊!
你都摘了我还拿什么做菜给你吃?”
宫碎玉低笑一下,目光灼灼,伸手压下桃花树上最繁烁的那一枝桠,只挑拣嫣红或素白的小朵半苞。
“不要花苞蓓蕾,不要盛开最旺的,也不要颜色浑浊不清的……”
玉泷白笑眯眯的看着他做“苦力”
,二人相处短暂却倍感亲切舒适,完全没有世俗的膈膜感。
宫碎玉叹口气:“玉家香就是玉家香,连做香料的花种都这么挑剔,难怪香名能一路飘进皇宫里去呢!”
泷白只笑:“哪里有你说的那样夸张,不过是必备的顺序嘛。
诚如你做菜选材一样,过头的不行,蔫弱的也不行,非得考究了再考究,做出来的才能是色香味俱全不是?”
“有理!
我不同你辩驳,你一人胜过我两个,商人啊商人……”
宫碎玉赞叹着,自己被自己逗了笑。
泷白挑眉:“唷,你下句难道是想说无商不奸?”
宫碎玉把那一只小竹篮递过去,笑眯眯半俯首:“不敢。
我就怕回头你不急,你后面那位冷俊男子急着撕碎了我泄愤……”
“谁?!”
泷白讶异,过后反应过来历时笑的无奈,回头看时,果见那夜色初醺的雪地上,端然的立着个冷僻沉默的男子,面无表情,只是握着佩剑的姿态看上去不容亲近。
“下纳,”
泷白挥袖轻唤了一声,扭头含笑解释说,“你误会了,下纳是我的近身侍从,从小与我一同长大,忠诚的很,哪里有你说的那样邪恶……”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宫碎玉口中那冷峻的形容时,他虽怔愣了一秒,可脑子里涌现出的不是下纳,而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阴邪又冷峻,狡猾又恶质!
……怪了,怎么会想到他身上去,真是……
“不早了,快回去吧,免得府里人挂念。”
宫碎玉体贴的替他理了理雪狐披风,姿态自然,手法淡定,泷白实在不能往歪了去想。
不过远处的某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他盯着宫碎玉那双拈花捋风的手盯得眼中寒光四射,眉毛皱成刀刻的川字。
看到玉泷白翩然回归时,却倏然又恢复到那一脸的面无表情,淡定而恭谨。
“我要回去了。”
泷白有些许不舍,目光掠过雪地上盎然的春意,瞳如水晶熠熠生辉。
“施主与贫僧如此有缘,不如赠施主一样东西,如何?”
宫碎玉笑吟吟的说,语气怪异却大大的活跃了泷白心底的不舍,他失笑,饶有兴致的点点头:“大师要赠何物于我?”
“伸出手。”
宫碎玉眯起眼,眼波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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