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挚为一国之相,曾经却是莘国君之奴隶,韩信领兵百万,亦受过胯下之辱,汉高祖刘邦更是出身农家,便是我们陈国的陛下,不也出身于草莽之中吗?
这位使君,你适才的这一问,到底置陛下于何地啊?”
那文士顿时大骇,额头上冒出屡屡汗珠。
这时的萧锦玉又继续道:“英雄不问出身,韩将军至死忠于陈国,伊尹曾言,任官惟贤才,左右惟其人,明德则天下存,失德则天下亡,我朝天子亦是任用贤能之明君,又怎会如使君这般溥见,以貌或身份来论人呢?”
这句话一出,萧显心中甚喜又惊:这是连陛下的口都堵住了!
而果然,整个山顶上又是一静,无人再敢反驳,谁敢说陛下不贤明?
就连躲在一处旁听的陈顼也不禁暗自握紧了手,透过树叶缝隙将目光投向了一身乌衣打扮的“谢臻”
!
“陛下,可要出去叫那谢臻来问话?”
一旁的内侍问道。
陈顼摆了摆手:“不必,先看看,她是否能像昔日的范缜一样,辩摧众口,日服千人?”
“还有谁,欲向我问难?”
这时的萧锦玉朗声问众人,目光更是清绝而锐利,扫过在场的众文士及年轻的郎君。
“敢问这位谢氏臻郎,女色祸国可谓真理,昔有妲己褒姒亡国,前朝南齐更有潘妃误国,所谓郑声淫乐,亡国者是否皆为女色所致?”
问话的是一位年轻的郎君。
他这一问,令得萧锦玉不免轻笑起来。
“女色祸国,似有其事,但究其根本,难道不是那一国之君安于享乐,贪图美色所致吗?为君者,若能克制私欲,正身立行,亲贤臣,远小人,又岂会有酒池肉林、烽火戏诸候之事,又岂会有东昏候大兴土木使民不聊生,肆意杀戮而使众臣逼反呢?
由此可见,为君不仁,残暴酷虐,必使人心离散,国势衰微,而至天罚!”
最后四个字出,众人尽皆屏住了呼吸:这小郎君还真是敢说啊!
这不是在教一国之君该怎样行为君之道么?
此时便是连高长恭都黯然变了神色,而事实上,在萧锦玉第一句辩论如珠玉般吐出时,他心中的震惊便可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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