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三楼一整层楼都是资料保管室，这里的东面保管着执行特工任务的信息，西面存放着特大案件的档案。
电子资料拷贝至专门的硬盘，分门别类摆放至保险柜中，远久的纸质资料，则堆叠在玻璃防护柜中，远古尘封的纸盒子已经将近五十年没有人打开过。
左右两侧都配有武器柜，以防突情况时没有支援。
考虑到纸质容易变质，这里的保管室还配备恒温系统和自动灭火感应喷淋装置。
黎清几人所处的方位，就在纸质档案这一块。
玻璃柜并不像影视片里看到的那么高，黎清判断了一下，这些玻璃柜只及腰，没有遮挡她们的视线，但是打眼望去，有几十排望不到头的柜子。
腰线往下，就是视觉盲区。
黑薮最先排除空间内没有炸弹。
如果方天驯真想使诈，最容易的是将她们引入炸弹埋伏之中。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紧接着，王大嘴小声地提供线索：“感应不到热量，他化形了。”
黎清这才知道，如果第二身份是死物，热成像能力就感应不到。
现在，就靠山风来识别。
只要没有视线的遮挡，他就可以认出伪装的方天驯。
她们分成两组，同样是一左一右往档案库深处推进。
黎清和山风在左边，黑薮带着王大嘴和林素文在右边。
黎清学着她们放轻了步子，膝盖微弯地往前挪步，枪的保险拉开，手指搭在扳机外侧，随时准备射击。
走出五米的时候，黎清忽然感觉到，大腿外侧贴着皮肤的口袋有一丝细微的颤动，很轻微，如果放在平时根本察觉不到，但现在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黎清感觉到有一丝麻痒。
她腾出手，往作战裤口袋一掏，现是贺云璋之前提供给她的无线特制耳机。
当初在下水道对战魏长官时，她曾通过这副耳机和7o7及突然出现的系统进行通信。
战斗结束替换衣物时，她随手放进了新裤子的口袋。
耳机是纽扣型，捏在手里能感受到金属网面那一侧在震动，这无关紧要，和现在的情形毫不相干，她可以不加理会。
但黎清念头一转，将纽扣大小的耳机贴在了耳朵后方。
她留了个心眼，回总部之前老秦说过，智能器械全都失效了，黑薮总部大楼的通讯也全部断掉，但是这微小的震动，分明是声音引起的。
有人在里面说话。
黎清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步子一顿。
山风走在最前面，留意着每一个人的行为，立刻停下来看她。
黎清摆摆手，示意没事。
她分出一丝心神，仔细地听耳朵里的声音。
那是一歌，短暂的四句旋律，黎清听过。
这是十年前一广告歌的副歌部分，宣传人工智能，黎川澜在家哼过几句，人人都能哼上两句。
怎么会有人放歌？
歌声却不是人声，而是机械声，和当初的广告一模一样。
短短四句旋律过后，黎清听到了一句清晰无比的播报。
“主机重置完毕，数据加载完毕，自动寻找最近的军用接收装置，开始连接……连接完毕，您好，oo1号军用智能机械为您服务，请操作员输入……输入姓名和声纹，进行登记，如无操作，一分钟后进入休眠状态。”
它有些卡壳，像一台老旧的、不太灵光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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