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江舫拉着他的手腕,引导着他将食指落在他颈间的那片阴霾上。
江舫半闭着的眼睛在细微地发着颤,另一只手拳心攥得发烫。
他强忍着内心的羞耻和掩盖住自己不完美的强烈冲动,把颈侧完全展示给他,由得南舟用指尖好奇地摩挲自己颈侧的刺青。
江舫努力平稳了情绪,温声说“他的名字缩写,是这样的。”
ka。
南舟用指尖感受着他颈部刺青,和刺青掩藏下的淡红色伤疤。
指尖下的皮肤温热柔软,但只有那处的皮肤,因为伤痕,摸起来是紧绷滞涩的。
江舫轻声说“他去世很多年了。”
南舟按着他的刺青,轻轻揉着,想要替他缓解那种异样的紧绷感“你把名字刻在这里,是很他吗”
江舫“是的,我很他。”
“但是,我的那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我的母亲。”
江舫的童年,是十分幸福的。
他早已淡忘了他父亲的职业,因为在他有限的记忆里,父亲是那样的无所不能。
他们一家生活在基辅州的一处小教堂旁。
父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宗教信仰。
他唯一的信仰,就是他的家庭。
父亲带他去世界邮票展,教他用简单的德语询问引导员关于他感兴趣的那张旧邮票的历史。
父亲会在下班后来小学接江舫放学,父子两个在街边分吃一个基辅肉饼后,拉钩不告诉母亲,再牵着手回家。
父亲喜欢冰球,母亲不答应给他买门票时,他就会小孩儿似的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
在江舫的印象里,父亲是丰富、生动、充满活力的乌克兰青年。
他温和,爽朗,总是喜欢大笑。
相比之下,江舫对母亲的童年印象就很单一。
他只记得她很美。
是所有人交口称赞的那种美。
还有,她非常非常父亲。
小时候的江舫觉得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有一年情人节的早上,母亲因为迟迟没有听到父亲的“情人节快乐”
而生了气,故意把碗碟声弄得很大。
本来想把告白留在晚上的克鲁茨先生提出了约会,却被气鼓鼓的母亲拒绝了。
克鲁茨先生走出厨房时,小儿子刚刚喝完麦片。
他抬起头来,小大人似的用乌克兰语问“我们的天使生气了吗。”
克鲁茨先生“好像是的。”
小儿子说“100格里夫纳。
我帮你把天使追回来。”
克鲁茨先生笑道“哦,我听到什么了这是一笔再好不过的交易了。”
小洛多卡先生,年仅八岁的江舫拍拍他的腰,转身回到房内,快速换上了一身小西服,取了一枝玫瑰花来,款款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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