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有什么人是她和段行川都认得,但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的么?
贺重玉摇了摇头,“到底是谁啊,你都难倒我了。”
段行川眼珠一转,朝那头招手,“习老板!
习老板!”
习荣没法儿再继续装聋作哑,他顿了顿,终于从蒸笼后走出来,一步一步地挪到他们面前,两手叠在胸口来回地搓动,就差冒火星子了。
“那个,那个……”
习荣结结巴巴,“乌城一别,没成想又在洛京遇见了,您说这巧不巧哈哈哈……”
习荣干巴巴地笑着。
一些非常遥远的片段从贺重玉庞大的识海里浮现出来,她仔细地端详了这人两眼,才将他如今的样貌和记忆中那个矮墩墩的胖子重合在一起。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贺重玉讶异地挑眉,“不在乌城作威作福,来京都老实经营了?”
一听这话,习荣猛地一拍手掌,“嗬!
得亏您二位当时那一番教诲,我们哥俩是刻骨铭心,永世不忘,因此才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他指着桌上的酱烧肉,“您看,这就是成果!
我们如今也能凭手艺吃饭了!”
正好说到烧肉,习荣脸上挂起一个谄媚的笑脸,“味道没得说罢?”
软而不烂,筋肉丝滑,酱汁透骨,怎一个香字了得!
贺重玉轻轻拍了两下手,“味道不错!
怪不得生意如此红火……”
她话锋一转,问道,“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嘿嘿,那可不!
您老这张脸我就是做鬼都不会忘了呀……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我对您老的敬仰爱戴之情,如高山流水延绵不绝!”
习荣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对着贺重玉这个年轻姑娘一口一个“您老”
,偏偏他俩谁也不觉得奇怪,反而是旁观的段行川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习荣没什么反应,而是贺重玉朝段行川不轻不重地瞪了一眼,“诶,你俩也早就认识?”
段行川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还得从徐叔子说起……”
如果说徐叔子和贺重玉的结识,是机缘巧合、意气相得、忘年之好,那么徐叔子和段行川的初识便算针尖麦芒、分毫不让。
彼时八月十五,正逢中秋,阖家团圆,徐叔子了无牵挂,唯一在京城的好友还是个出家的道士,他便干脆直接来了友人所在的道观,两人就着皎洁的月华喝得酩酊大醉。
酒兴正浓,画性大,他急不可耐地铺开随身携带的画纸,撑在冰凉的石桌上,肆意泼墨挥洒,画中楼台幽寂,草木苍寥,一轮明月在薄云中半隐半现……
这本该成为徐叔子自封的又一得意之作,如果不是那楼阁的屋顶上坐了一个猖狂的小子,而酒意憨浓的徐叔子也顺手将这粒端得潇洒如风的身影画了下来……
晦气,太晦气了!
好好的一张画,全被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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