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重玉纠正了她许多次,现在已经放弃纠正喜鹊的说法了,“沤肥就沤肥罢,你就当我要沤出最有效的肥……不过这是个秘密,我只能找你帮忙了喜鹊。”
贺重玉抓着喜鹊的手,高挑的身形背光而立,俯身认真地看着喜鹊,“你知道的,我最信任你。”
“啊啊啊,我就是被你那副嘴脸蒙蔽了!”
喜鹊用力搅动着竹竿,嘴中不断控诉贺重玉。
贺重玉朝她讨好地一笑,“就快成功了,我保证,之后你再也不用来这个地方!”
她两手握着竹竿,不断掀起水潭中的褐色水波。
喜鹊哭丧着脸,“我原以为读书就已经够难了,没想到还有比读书更难的事儿……”
她皱着鼻子,一副快要灵魂出窍的模样,“好臭!
真的好臭!”
“臭就对了。”
贺重玉奋力搅动着竹竿,泡潭里的水咕噜翻滚,臭味越弥漫。
喜鹊两腿一蹬,“我不行了”
,她活活臭晕了过去。
贺重玉抬袖擦着额头的细汗,正好看见这一幕,眼角抽搐,“有这么臭么?”
她吸动鼻子,“味道也就比上个月要重一点罢?”
她摇摇头,只好先把喜鹊抱了出去。
“东家!”
冯春亭刚到下河里的老家,就看见贺重玉抱着喜鹊匆匆走出来,急忙问道,“喜鹊这是怎么了?”
“里头太臭,晕了。”
冯春亭瞅了眼这栋表面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屋子,感慨:“确实臭,东家你是神人,百味不侵,我和喜鹊就不太行了。”
她每次进这栋屋子,都要做足一番心理斗争。
贺重玉舒然一笑:“不臭怎么做出好纸。”
她看冯春亭脸上挂着压不下去的笑,心中便有了把握,“地契有眉目了?”
冯春亭这时才满眼含笑,仿佛偷着了蜜的正花枝招展地飞着的蝴蝶:“岂止是有眉目啊!
王家不仅答应了所有条件,而且还额外便宜一成银子。”
贺重玉捋下袖子,淡淡道:“不必,该多少就多少,如数给他。”
她抬眼看着冯春亭,“不过有个条件,他的伙计都得留下。”
冯春亭哈哈大笑:“东家你多虑了,王家眼下急着抽身,那些伙计他要了何用,伙计自己都担心有无明日,您肯继续收留他们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怎么说?”
贺重玉这才疑惑问道。
“如果您不收留那些伙计,王家岂能有那个好心放他们自由?只怕他们明日就要出现在西市的奴隶署。”
“那些伙计都是王家雇佣的,是良籍,怎么能卖?王家本就在风口浪尖,也不怕招惹事端?”
冯春亭嗤笑:“这算什么,那些伙计至少两代人都依附王家为生,说是良籍,和可通买卖的奴隶也没有区别,奴隶署从来只有嫌隶奴不够的,哪里会嫌隶奴是不是良籍出身。”
她眼中闪过一缕愤恨,“若不是我当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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