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玉衡起身,孟挽桑便瞧见他涂上药膏的伤口重新渗出血来,将衣衫染红,连毛毡上都蹭上一小片,才温声道:“你今日留下来替孤守夜。”
谢玉衡身子僵愣一瞬,以前她从未把他留下过,今日又是为何?想到往日种种,垂下的眼底闪过一丝淡淡嘲讽。
“是。”
她也忍不住同那些把他当做姬妾的人一般,要对他出手了吗?
“殿下!”
孟挽桑回头,他便站离她在几步外,谢玉衡是故意唤住的她,有意要激怒,提醒孟挽桑他的错处。
“殿下认为那怎玉菩萨可是奴偷的?”
“孤的眼睛又不瞎!”
昨日晚上她在谢玉衡的屋中待了很久,那尊玉佛要真是他拿的,早在那屋中格格不入到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可那日她待了这般久,从未瞧见。
虽然知道他是个黑心的,却也相信此番不是他所做。
谢玉衡眼底闪过淡淡意外,往日,她从不问责。
因为孟挽桑会把所有的错处归结与他,并且给出惩罚。
可今日的她很古怪,或者说进来都很奇怪,孟挽桑她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屋子里的烛火熄灭,床幔放下。
门窗紧闭,只余风声,同暖盆里点点猩红的星火亮着。
平稳的呼吸声中,一阵轻软的脚步声渐起,闷闷的,很细微。
双足陷入柔软的毛毯,踏过毛毡上他落下的血迹,穿过纱幔,映出一道清瘦的身影,缓缓俯下身去。
“殿下?”
谢玉衡垂,透过薄薄的纱幔,‘凝视’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人。
一只苍白的手探入纱幔,轻缓的落在锦被上。
“打狗还得看主人……”
他轻轻呢喃着,指尖所点着的地方好巧不巧正是孟挽桑的胸口,锦被之下,仅仅只隔着几厘米的距离。
只要在近一寸,他就能感觉到孟挽桑胸腔之中,那颗心脏迅猛烈的跳动着。
“所以我是殿下养的狗吗?我到不知,何时殿下对一条狗也这翻心善。”
谢玉衡说的平淡,没有情绪,仿佛只是阐述事实。
孟挽桑却并没有心思听他再讲什么,全部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她能感觉到谢玉衡只是轻轻一点她的胸脯后松开。
但只是这一下,却让她整个人都七上八下的。
一片黑暗中,五官不断放大。
她能够听到细微的布料摩挲的声音,一点点在耳边磨开。
只是几息后身畔又静悄悄的,但孟挽桑知道,谢玉衡就在眼前并未离开,只是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眼下局势扭转,她成了被人砧板上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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