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亦铭枕着双臂,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如回忆般,轻声说:“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是在喀纳斯,她和你一样,也在拍水怪。
我当时,因为我爸的关系,被绑匪绑架到了新疆。
当然,那时我并不知道我身在新疆。
被绑架了整三天,第四天晚上,我终于趁着绑匪晚上睡觉,挣脱了绳子跑出来了。
我那时被绑匪殴打的像鬼一样,又三天没有吃饭,逃出来后我只能拖着身体无意识的跑,不停地跑,跑到虚脱……跑了一夜后,就看到了那个女孩。
她背着相机,站在喀纳斯湖旁,展开双臂深呼吸。
你去过喀纳斯,该知道那里有多美。
她是我逃出去后,第一个见到的人。
我现在都记得她闭着眼睛享受晨风的神态……”
“她就是救了你的那个女孩?是白丫?”
贝亦铭点头,又摇头:“她就是那个救了我的女孩,但不是白丫。”
“我明天不想看到你,”
苏好埋在枕头里,没有继续他刚刚的话题,忽然轻声说:“贝亦铭,看到你,会让我觉着我很贱。
明天在我醒来前走吧。”
贝亦铭提到女孩时的笑意,僵在嘴角。
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已经从刚刚的恐惧与不安中走了出来吧。
许久,贝亦铭压下苦意,侧身揉了揉她乱八七糟的头发,淡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你是个记性差的人,睡醒了可能就忘了刚刚发生的事了。”
贝亦铭再没碰苏好,两个人之间隔了很远,足够再躺下一个胖子。
但苏好能够感觉得到贝亦铭没有睡,他总会帮自己盖被子,之间还蹑手蹑脚地出去一次再回来的。
不知怎么,在贝亦铭说过那些话之后,苏好就不想开口说话了,只想打断他。
明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穿上衣服快速离开,可她就是懒得起来。
最后感觉到贝亦铭又躺回了床上,苏好才渐渐睡着。
新疆喀纳斯,一个女孩从图瓦人的家中走出来,背着旅行包和相机,一路行至喀纳斯湖边。
喀纳斯的昼夜温差很大,所以清晨的喀纳斯,即使是在八月份,也会让人觉着有些清冷。
但刚露鱼肚白的天空,加上湖上涨起的层层雾气,让人觉着身临仙境。
委实一事遭、一事妙。
女孩展开双臂,如前些天一样,深深的呼吸着湖水清彻的味道。
来新疆一个月了,每到这个时候,她的脸上都会挂上享受的微笑。
泰国的禅修大师阿姜查,主张徒弟做到“静止的流水”
的境界。
女孩那时就像是那般,如同流动不息的水,却有着静嘉的心灵。
可那一天,一个人,打乱了她的修行。
在她刚拿出相机准备为喀纳斯的黎明拍照时,忽然被一个人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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