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也不清楚,三皇子妃名下的布庄大多只做最高端的绸缎,每一匹都是天价,受权贵追捧,怎么可能拿出来给灾民们做衣服?
低端的布料,他们还留着做军营的生意呢。
一时之间,三皇子的形象在灾民心中大打折扣,得了个也不过如此的印象。
祁秋年这边,似乎也绞尽脑汁,“这样吧,殿下,让您带来的家丁去架几口大锅,烧热水供给灾民们吧,灾民们冷得不行,有一杯热水取暖也好。”
听着还像话,也活跃在灾民们的面前,晏云耀赶紧安排家丁去忙活了。
“那本侯也先去忙了,招待不周,殿下恕罪。”
晏云耀不知道的是,听到他和祁秋年谈话的人并不多,但百姓和灾民们看到的就是三皇子带来了一大帮的家丁,和祁侯爷讨论了半天,最后却做了七八岁幼童都能做的烧水的工作。
一时之间,这印象分又大打折扣。
祁秋年忙活了一阵,安排妥当之后,就去找晏云澈了。
晏云澈也没回府,在城门外的马车上休息。
“佛子大人。”
祁秋年探进去一个脑袋,见他闭着眼睛在打坐,“是累到了吧?累到了就回府休息吧,这边没啥大事,我能处理得过来。”
闭目养神的晏云澈睁开眼,“侯爷不回去?”
在他的见闻里,即便有什么重大事件,赈灾也好,或者别的什么事情,都是上头的人挥斥方遒,让底下的人去忙活,他没见过祁秋年这样的,
明明是个侯爷,却活跃在灾民群里,偶尔还去帮忙搭把手,给老妇人穿针,给搭棚子的民夫递锤子。
而且,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在祁秋年心里听到什么累,或者别的什么不满的情绪,满心想的都是要如何把这个事情顺利进行下去。
这人也属实有些奇怪了,天下商人皆爱财,祁秋年也不例外,可他却又愿意为了灾民如此慷慨。
祁秋年笑着,“大家也没有这样的工作经验,我总要在这里看着才能放心,万一发生意外情况,我也能及时处理。”
晏云澈颔首,对他行了个佛礼,“贫僧替灾民谢过侯爷。”
“你都替他们谢多少回了?咱俩这关系,也就别客气了。”
祁秋年顺道就坐他身边去了,又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
“诶,我说,我的佛子大人,你们自称就只能是贫僧吗?”
他的话题实在是太跳脱了,晏云澈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并不喜欢他人靠得这么近。
祁秋年继续说,“每次听你说贫僧,我总觉得出戏,额……就是十分有违和感。”
“老衲?”
冷不丁地,祁秋年像是听到一个地狱级别的冷笑话,笑得他直不起腰,整个人都快蹭到晏云澈身上去了。
“晏云澈,悟心大法师,七皇子殿下,你今年几岁啊?自称老衲?那你还不如自称贫僧呢。”
欢乐得有些忘形,居然直呼姓名,但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好在晏云澈向来淡然,并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称呼,至少,他并不在意祁秋年对他直呼姓名。
他面不改色地,“老衲今年二十有二。”
“噗~!”
祁秋年又笑得不行,“你比我还小一岁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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