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容现自那一天,何逸兴变了,他从前喜欢跟在许停风身后被老头子支使,为人风流却不下流,可那之后,他渐渐与许停风疏远,在外养了许多美妾。
宋清容看不起何逸兴,觉得他是在花令时那里受了打击,所以迫不及待想寻些如花似玉的女子,看那些女子对他千娇百媚,极尽讨好,以此获得一点点虚幻的尊严。
“可我自己呢?”
宋清容不止一次诘问自身,我比之何逸兴,是否更颓废不堪。
年少的宋清容,同样不甘,同样心酸,她隔着五年尘烟,悲愤看向如今的自己。
清风殿里,宋清容唇边勾起一丝冰冷微笑:“她身受重伤,手中只有那把破剑,这一年疲于奔命,只怕也没时间修炼剑谱。
那人若能伤她几分,咱们的死士再上,花令时绝无生路。”
“如此,”
何逸兴沉吟,“必须赶在赵氏家主前面。”
十几骑奔跑在雨夜中,踏起泥沙飞溅。
“阿瑜,那人很厉害么?”
“还未曾交过手。”
为一人抹去面上雨水,露出一张俊朗清雅的脸,正是宋观前。
他蓑衣斗笠,跟随者皆是一样打扮。
离他最近一人一夹马腹,驱马与他并辔而行:“可连你都出山了,只怕不仅是因为这人能使赵氏功夫的原因吧?”
旁人不知,王叙白可知道这位朋友,年纪轻轻便跃居英雄榜第三,第一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耄耋老人,第二是霜清岛岛主,亦已过不惑之年。
年轻一辈中,宋观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若是寻常有辱门风的蟊贼,必不会惊动这位年轻家主。
宋观前当然知道好友语中深意,他少而敏慧,于武学一道伤有极高天赋和悟性,所以才能将赵氏一门从寂寂无名带至如今声名显赫。
只是未尝没有挫败。
“我亦有许多时候深疑自身。”
第一次,是年少时拜师旬玉派停风长老,那时英雄榜第一,还是这位尚在人士的老者。
许停风只摸了摸他根骨,就摇头道:“不如矣。”
便拒绝了他。
第二次,是近来查案,他曾怀疑的一位花姓娘子。
他深夜潜入她房中试探,明明一招一式都压制着她,可宋观前有种感觉,这人不仅有重伤在身,佩剑十分潦草,她还在隐藏招式。
第三次,便是差点让他少时心境蒙尘的经历。
“你这样的天才也会怀疑自己?”
王叙白十分讶异,“莫不是遇到了更厉害的人?”
雨珠砸在脸上,宋观前眼前仿佛又现出年少时那一幕。
他少时家中富贵,父母为支持他练武,专门给他辟了五百多亩的演武场。
日日勤练,他从来心无旁骛,父母怕搅扰了他,演武场的仆从尽皆老成机警。
直到一日,他于一招剑法上怎么都参不透,苦练数百遍仍觉滞涩,正恼怒焦躁之际,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嘲笑。
举目望去,但见是个杂役少年,正放下水桶,从游廊里望着自己,嘴角笑意未褪。
宋观前还未言语,已经来了一个管事,劈头盖脸几个耳刮子落下,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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