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全风面沉似水,听张道人如此言道,也不出声,默默朝许庄行了一礼,便要随其离去。
许庄眉稍一挑,问道:“什么要事,是我这个长老,也不能听闻的么?”
张道人脚步一驻,面现难色,应道:“师叔切莫误会,师叔舟车劳顿,都还未到洞府中安顿,这不过些许小事,师侄处理便是。”
许庄笑了笑道:“既是小事,何须急报?”
言罢也不去理会张道人,将目光落到曾全风身上道:“曾师侄,你将那弟子唤上来,有什么急事,在这里讲了便是,本座今日才到观中,正好瞧瞧师侄是怎么处理门中事务的。”
张道人口张了又闭,不敢违逆许庄,只是苦笑。
曾全风见状,立即行了一礼,折身走过两步,唤道:“童儿,让登霄上来禀报。”
童儿应声,赶忙放下拦去那年轻弟子的手臂,揖手道:“秦师兄,请。”
秦登霄点了点头,虽然紧急,但仍正了正冠,理了理衣袍,这才登上峰头,面见几人,恭恭敬敬行礼道:“见过掌门,见过曾师叔。”
曾全风点了点头,先是道:“这位是门中长老许师叔,还不行礼。”
又为许庄介绍道:“登霄是门中新生代中,最有望筑成圆满道基的几名弟子之一。”
“长老?师叔?”
秦登霄目露讶异,听曾全风之言,忙道:“师叔谬赞了。”
又躬身行礼道:“见过许长老。”
许庄负手受了一礼,微微颔首道:“不错。”
曾全风对上宗憧憬已久,知晓像秦登霄这样的天才弟子在上宗之中恐怕不是少数,许庄不甚在意的态度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便朝秦登霄问道:“什么事,如此慌里慌张?”
秦登霄双手捧起一页符书,说道:“禀师叔,连云山来信,摩云宗太史法师携摩云弟子数十,道兵一千,已经兵临连云山下。”
“什么?”
曾全风接过符书扫了一眼,勃然色怒,拳头一攥,立即便道:“好啊,太史小儿反了天了!”
言语之间,身形猛然一动。
张道人皱眉喝道:“曾师弟!”
曾全风刹住脚步,面色变了几番,才退回两人身前。
许庄皱起眉头问道:“张师侄,曾师侄,是否先为我说一说情况?”
曾全风恍然歉道:“师叔恕罪,实是摩云宗逼人太甚,小侄一时难以遏止愤怒。”
许庄道:“无妨,如我所记不差,摩云宗是苍澜州主宗?连云山又是何处?”
曾全风拱手道:“回师叔,摩云宗正是苍澜州主宗,此宗狼子野心,对我云澜州虎视眈眈……”
“至于连云山,却是在云澜州与苍澜州相连之处,大部分都在云澜州之中,此山本来平平无奇,也引不起什么争议。”
“孰料不久之前,观中有弟子意外发现连云山中,蕴生了几座天生石池,这本是一门喜事,但被摩云宗知晓此事之后,便起了心思,发旨言说连云山是苍澜州属地,指责我真形观侵占苍澜州疆域……”
随着曾全风将事情道来,许庄也渐渐对此事了然。
其实云澜州与苍澜州那短短的相连之处,享天瀑福泽甚少,灵机也不旺盛,在以往之时,从来都懒得起什么争执,连云山又大半都在云澜州之中,是以一直都算是云澜州属地。
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真形观与连云山都是这个道理。
连云山蕴生出了天生石池,这天生石池,只需在池下埋种灵脉,便能生出一种名为石池灵真的上乘灵真,而且是转化不断,源源而生,如此修行宝物对一个宗门而言自然是算属珍贵的,真形观又积弱已久,于是摩云宗便生出了别样心思。
();() 随着摩云宗发出法旨,真形观也据理力争,派遣门人驻进了连云山守卫,两派冲突逾烈,似乎有了马上兵戎相见的迹象。
而秦登霄前来禀报的,正是摩云宗已经兵临城下,要逼迫真形观退让。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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