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炙越与他面对面站着,手还踹在外套兜里。
心中无言的死水从高到低流向深处,失重地恍惚着,承载那意识的激流。
“你所谓的爱只是一种欲望的缩影,你想通过得到她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
可你混淆了爱和占有,你将这种扭曲的感情断定为了爱。”
孙卓凡笑得凄惨,直到流下泪来:“是啊,我忘了,我们不一样。
你是万众瞩目的人,而我,只是个妄想被爱的可怜虫罢了。”
人类寻爱以纵欲,沉浸在浪潮里空虚的美梦,甘愿自堕情海,用不具象的幻想填补自己。
他们妄图私藏雪花,借此留住一整个春天。
就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海市蜃楼,还是渴望被重视、被回应、被感动。
一叶障目,身困绝境,何谈自由?
“不,其实我们都一样。”
风雪中,陈炙越忽然笑着开口。
“在这方面,我们是同一类人。”
他这个人,虚伪、自私、刻薄、冷血,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但在这该死的、虚伪的罗曼蒂克面前,他也曾在风声鹤唳的十六岁里热烈地喜欢过一个人。
她赤诚明媚,如同盛夏里燃烧的太阳。
最自由的野草肆意疯长,微弱的火苗燃尽了一整年。
他们短暂看了一夏花火,激烈的心脏被疯狂的浪漫撕咬。
后来爱意陨落,他亲手打碎了瑰丽的幻境。
玫瑰枯萎在夏末,独留他一人在悲剧的终章徘徊。
……
我们都一样。
都是爱情里,朝生暮死的囚徒。
处理完伤人事件,陈炙越总算坐着大巴回到一中。
因为这件事,他比别的参赛者晚了两天离开。
好友们算好了他回校的时间,纷纷逃课去校门口迎接他。
彭旭一上来,就扑过去扒他的袖子:“快让兄弟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炙越捂住左手袖子下的伤疤,不想让人看到。
他总是这样要强,不愿让人看到自己不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