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心里一惊,没想到刚才自己无意间说出的一句话竟然让江世安动了这份心思,若是谢席玉真的看上了那个小贱蹄子,等二人成婚以后,江步月不就骑在整个侯府头上了吗?万万不可!
“老爷实在是高看月儿了,她虽生得好,可世子殿下并非是重视外表之人。
何况以月儿的性子,若是嫁到谢府去,以后怕是会为侯府惹来麻烦……”
她将话说得明明白白,尤其是最后一句。
江世安一听,也觉得如此,若是江步月当真惹得谢席玉不快,最后吃亏的不还是侯府。
他叹了口气,“罢了,他如今得势,不是我们侯府能高攀得上的,至于月儿的婚事,以后再看吧。”
徐氏问道,“老爷怎么开始为月儿的婚事做打算了?她不是早已与林府定下了亲吗?”
江世安摆了摆手,“哼,我听阿软所说,那林霄还真的不一定看得上她,到时候要是真的被退婚了,以后谁还敢娶她。”
“原本我看吕尚书的儿子也不错,可没想到,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了。”
徐氏握着团扇的手逐渐白,吕先益那人她也知道,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混不吝,可江世安竟然还昧着良心夸他不错。
不错什么?不错的是他背后的吕甫吧。
好歹江步月还是他的亲女儿,为了权,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心凉了半截,只叹了口气,暗暗想道一定要早些把嫣儿和婉儿的婚事给定下来。
西苑。
灯火下,江步月捏着信纸,一行一行地看下去,一直看到最后一行,她才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
信是方姨娘写的,其实江步月一点都不怀疑她的能力,既然能在吕府后宅中安宁生活了十几年,没点手腕可不行。
而且就算不为了她,为了她的情郎,她也会拼尽全力去做的。
以她的头脑,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并不难,只要将那绝子药的事安在哪个早死的小妾身上,她就能顺利脱身。
果不其然,她做得很好,吕甫不仅信了,还重重赏了她。
而吕夫人的下场就自然没有这么好了,方姨娘说,她当天就被杖毙了。
现如今吕甫现吕先益不是他的孩子,自然不会费心追究于是谁杀了吕先益,说不定还要好好感谢那个人。
而孙护,也终于安然无恙了。
只不过保险起见,他还需要在外面多待几天,以免生什么意外。
而现在也是她该去天下楼拿报酬的时候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在另一边,江嫣已经禁足一个月了,徐氏和江婉虽然会来看她,可也并不是日日都来,只因这外面守着的有大半都是老夫人的人。
老夫人虽然一心向佛,每年都花了有大半的时间在拜佛上,可惩罚起人来,哪有一点仁慈的样子。
而她被困在这个密闭的四方天里,每日不是抄写经书就是看着天呆,无聊得都快要霉了。
江嫣正照例仰着头出神,门外却突然响起了细碎的说话声,不久后,门就被人打开了,江软走了进来。
“是你?”
江嫣有些惊讶,但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毕竟区区一个外室女而已,她能跟她说话就已经是她莫大的荣幸。
江软垂下头,朝着她福了福身,“大姐姐,我正好路过此地,顺道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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