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人随意说着闲话,北望赣水。
却见遮天蔽日的风帆出现在天水相接之处,源源不绝。
缓缓自北而来,观其旗帜,正是吉州军到了。
不能说姗姗来迟,总之是大概率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
“建功需趁少年时,霍去病年仅二十,便封狼居胥。”
刁珣收回自己的目光,扭头看向着兀自傻笑的田云杰,到底是年轻人,喜形于色,于是忽,淡淡说道。
“田校尉,此番还有个立功的机会,不知道,你可有意?”
“啊?”
闻言,田云杰为之一惊,随即狂喜,这一路从吉州化整为零到于都,再到脚下的赣州城,别人不清楚眼前之人的能耐,他可再明白不过,堪称算无遗策,又好似独有上天相助,
说有立功的机会,当不是虚言!
“还请运判成全!”
“好,你且去寻韩烈,出,直接去万安县,手下士卒交予本官。”
刁珣笑着说道,负手而立。
李重绩死则死矣,还有龌龊,只是若想在朝堂之上有所依仗,这有可堪信任的在外将帅极为重要,田云杰目前职位虽小,性格有些莽撞,但至少还是个可塑之才。
年轻些没问题,官卑位小更是合适。
且扶上一把,权当落个闲棋。
……
一早,吉州军至,午时,临江军紧随其后,也是到了赣州城下。
傍晚时分,漕使刘颖以及安抚使张孝伯,乘着大船,从隆兴府赶到。
下船之时,气氛倒也相融,和和气气,大概是叛匪已经剿灭的缘故。
到了州署,仅有四人的时候,气氛才稍显得沉闷。
直到张孝伯哈哈一笑,开始吹捧起来刁珣,才算是正式进入小会状态。
“刁运判,我与刘漕使才过吉水,便收到赣州来信,说你力挽狂澜,救赣州城于危亡,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张孝伯是没有任何负担之人,本以为到了赣州,会有一场大战,甚至是旷日持久的攻城,正在苦思良策,以图尽快破城,没想到,收到奏报,祸乱顷刻间消弭于无形,而这功之人,竟是刘颖为之怒的刁运判。
故此,大军虽至,这大局却是不需要自己去掌控,鼓励下年轻人,顺带缓和下紧绷的氛围,还是可以为之。
刁珣自然谦虚以对,只说运气好,随即又在追问之下,说起了在于都县的事情,当然,这被盐匪堵在花船上,险些被当场抓包的经历,却是随口隐去。
“这于都县尉,竟是和盐匪勾结,杀的好!”
刘颖冷声说道,丝毫没有在乎这朝廷官员被刁珣斩杀是否不妥,但凡战时,死上几个官员算的了什么,更何况是这种谋逆大罪。
“于都主簿赖凡,死于匪乱?”
刘颖听着刁某人娓娓道来的讲述,心中暗自冷笑,县衙都差不多成了土匪窝,主簿还能有好,大概是其中有所隐情,不过他也不甚在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了。
他看着沉稳说着大军回转赣州,击破叛匪的年轻运判,不由得感慨。
有此番大功为基础,虽不能如武将般,连升几级,但只要在运判的位置上磨勘一两年,踏入临安,转任京官,已经是板上钉钉。
况且,还如此年轻,须知,这为官,有时候也得比谁更能活得长久。
或许,今日下所坐之人,他日便是大宋朝堂之上的相公。
可谓是。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
哪里还是昔日小小一知县,已然势不可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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