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便问吾,如何从那‘乱’麻中拣出最初的头,寡人便将那棋盘打‘乱’,告诉他,剪断了,重新再来。
天帝感怀于此,便嘱吾为她重新再来。
寡人收了她的神识记忆,令其成为未开化的顽石。
周判向来严明正直,不输于人,只盼你能琢石为‘玉’。”
周判微一震动,俯首道:“臣下无德无能,岂敢担此大任!”
后土大帝笑道:“周判何须过谦,为人师表,乃是一大功德。
不必再辞。”
周判这才答应下来。
禹司凤在旁边听得似明非明,只知他们指地是璇玑,然而为什么要说天界愧疚于她?什么又叫重新再来?后土大帝说她曾经是煞神,但天界向来淡漠无争,又从哪里有过煞神?
他想得出神,忽听周判说道:“臣下斗胆,还请大帝为那人取一个名字,盼她受此吉兆,他日得道回归天庭,也不枉天帝与大帝一番栽培苦
后土大帝沉‘吟’片刻,方道:“罗计都本为煞星名,甚不雅观。
她既从头再来,将来如何便成玄机……玄机……寡人赠予她一名璇玑,盼她来日光明通达,得大道矣。”
说罢,幕后飘飘然飞出一张月白小笺,上面笔致圆柔雅致,端正地写着“璇玑”
二字。
周判恭恭敬敬地捧着小笺,放进了怀中。
禹司凤在那一瞬间顿时醒悟,璇玑此番下界既非历劫,也非遭遇惩罚。
她的命数即使是天帝也不明不白,所走的每一步都没有天定,完全要靠自己走下去。
是得道还是成魔,抑或者是碌碌无为地做一辈子凡人,都只看她自己。
既然如此,那一事又如何说?难道天帝看出璇玑有成魔之兆,故而先下手为强?但此理更是说不通,他可算璇玑最亲近之人,不要说成魔,她那种呆头呆脑的德‘性’,只怕做妖都难为了她。
为什么?
他总也想不明白,想到天帝与后土大帝都有通彻天地的神力,他身在‘阴’间虽然旁人见不到,但后土大帝必定是能见到的,不如去问问他。
禹司凤正要张口相询,忽见那一面巨大的帷幕高高扬起,扑面而来,一瞬间就把他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禹司凤大吃一惊,想要张口呼唤,那帷幕却连口鼻一起掩住,挣扎间,只觉那帷幕又冷又滑又韧,不似寻常布料,缠在他身上,竟像是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缠住,丝毫挣扎不得。
他渐渐觉得血冲上头顶,窒闷得快要晕死过去,突然浑身一松,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他惊恐地抬头,发现不知何时竟已身处忘川河畔,对岸无数新死之鬼在‘阴’差的驱赶下默默前行,一切又回到了先前地场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禹司凤被莫名其妙的一切搞得一头雾水,只得起身再朝邑都走去,谁知这回刚靠近忘川,立即有‘阴’差发现了他,团团围上来,厉声喝问----这次他们又能看到他了。
禹司凤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那几个‘阴’差问了半天,见他犹豫着不说话,便毫不客气地甩了铁链来捆他。
禹司凤为众‘阴’差抓手的抓手,抱‘腿’地抱‘腿’,简直哭笑不得,急道:“我不是鬼魂!”
‘阴’差们哪里能听他的,当即用锁魂链朝他头上一套----叮当几声,链子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连根头发也没套住。
这下‘阴’差们都愣住了,一人叫道:“晦气!
难不成是个活人?”
说罢在他身上用力一拍,“当”
地一声脆响,丝丝缕缕地金光从他‘胸’前散发出来,端妙无比。
这下连禹司凤自己都愣住了,‘胸’口怎会发出金光?他低头一看,却见‘胸’前闪烁着一个金光灿灿地字体,隔着衣服,在下面闪闪跳动,神圣异常。
‘阴’差们见到那个字,吓得青白的脸‘色’更加难看,急忙四下散开,连声道:“原来是天帝下了印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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