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动弹半分,无法说出半个音节。
池祁目光沉如水,他看着宁修。
看着宁修手脚上捆着的绳索,在一瞬间断裂开来。
宁修慢条斯理的用了指尖勾起掉落在身边的绳索,提了起来,在空中微微晃了晃,嗤笑了声,“殿下该不会认为,这东西真的可以捆住我吧?”
随手将指尖上勾起的绳索一扔,宁修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靠近了池祁。
宁修居高临下的看着池祁,他膝盖搭在床铺边缘,微微俯身,指尖捏着池祁的下颚,指腹微微摩挲着池祁下颚处细腻的皮肤,开了口:“瞧瞧,怎么我愿意开口了,燕王殿下却不问了呢?”
端了满腔嘲讽的意味,却没叫池祁神色有丝毫变化,他只定定的看着宁修。
宁修松开了捏着池祁下颚的手,饶有兴趣的执了一缕乌绕在指尖。
柔顺的乌缠绕在指尖,带了些淡淡的清香。
宁修绕着乌的动作一顿,他转头瞧了眼外头的天色,又转回了头,低头与池祁那双不起波澜的双眸对上。
不曾从那双眼里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恼意,宁修神色还有惋惜。
他指尖覆上池祁的眼睛,附身在池祁的耳边轻飘飘的说了句:“殿下猜,我会不会杀了你?”
似冬日里的寒冰,宁修虽笑着,却没有半点笑意,下一秒,宁修手中出现了一把匕。
手起刀落,也只削了几缕池祁的乌。
匕直直插在床铺之上,宁修松开了覆在池祁眼睛上的指尖。
宁修最终还是没有动手,给池祁来上几刀,让池祁长个教训。
“殿下最好不要再画了我的画像,去暗地里寻我,”
宁修站起了身,话语里带着警告的意思,“不然这匕,下次就会插在殿下的心脏处。”
转身之际,宁修撂了句:“再次见面时,我会送殿下一份大礼,还希望殿下,能喜欢。”
宁修解了马车上的马匹,骑着马匹,一路朝着楚国慢悠悠的晃荡而去。
那匹马,是池祁从楚国府邸上牵出来的那匹黑马。
宁修并不怕池祁会画了他现在的这张脸,叫人在秦国通缉他。
他既然用了锁魂香,还能说出‘你是哪知精怪’的话语,就证明池祁知道,他若想换张脸,那是易如反掌。
更何况,扶阳城失守,池祁怕是得解决了这件事后,才能腾出手,与他再对上一番。
可,等着池祁解决完扶阳城的事情,到时候,可就不是池祁主动找宁修了,而是宁修要主动来秦,给池祁送上一份大礼。
顺便瞧瞧池景澄。
数日之后,宁修骑着马回到了楚国国都。
早在宁修于楚国露面的时候,就有探子禀告了司和裕。
司和裕见宁修并未隐藏行踪,且看样子是想回给他备好的府邸处,便亲自出来迎接宁修。
“先生可还安好?”
司和裕在府门口迎到了宁修,见宁修骑着一匹黑马,作了一揖,又问:“敢问先生时机可是到了?”
时机若到,自会再见。
宁修坐在马上,压下眼底的不耐,只说道:“我这几日夜观天象,见红光覆于楚国国都上空,恐有变故,便回来瞧瞧。”
司和裕一听,眉头微皱,眼含焦急,“可是凶煞之兆?”
宁修垂眸,“还需验证,劳烦太子殿下寻个就近的吉日,引荐了楚皇。”
“好,孤这就去寻了钦天监,挑个好日子,为先生大摆宴席。”
“不必大张旗鼓,等此天象过去,再摆了宴席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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