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想了几日,最有可能见过祈福签绸的地方就是赵霜予。
酒店大厅,庄不识晃着他的酒杯漫不经心地观察他的目标们。
齐参谙为陆栩安排的庆功宴,兰秘书打开文件不由蹙了蹙眉,订婚宴都不为过。
他体会到老板的深意,兰秘书朝“订婚宴”
的方向一错再错。
“赵霜予”
趁着这次机会进一步同齐参谙洽谈合作,庄不识看到了他的正脸。
“系统eno,你有程置的照片吗?”
庄不识问。
系统eno:没有。
庄不识:“他们应该有合照。”
系统eno:没有。
在“佳和苑”
小区的房间里的也全是霜予的照片,程置将他自己全部抹去了。
“赵霜予”
身边的人来往不断,他游刃有余地应对,从众人的关注中走出酒店大厅,庄不识端着酒杯跟过去,经过另一道目光,他晃了一下酒杯。
齐参谙看着他晃酒杯的手,怔了怔,好像那只手里端的不是酒杯,应该是别的什么,场景也不该是这种地方。
这天晚上陆栩应齐参谙的要求,寸步不离,见齐参谙失神,对上庄不识的目光,两人不约而同地一笑。
庄不识见他仓促移开视线,眼睫覆下阴影,心道:齐参谙,他就是讨债的孽账!
庄不识眼下无暇顾及他们的小别扭。
顺着台阶,庄不识的脚步声回荡在上上下下的通道里,长身玉立的男人端着酒杯,闭眼翕动鼻翼,循着财神庙的香缕,沿楼梯弯弯折折,眼看直接通向酒店顶楼,不多时,楼梯的光通过一道狭长的门缝漫到外面漆黑的夜色,那门应该很少有人使用,被人一碰发出粗哑的声音,眼前倏地出现一面反弹窥探的流光墙。
一层楼梯入口,酒杯滞在庄不识手中,玻璃面震颤不止,酒水滴在台阶上,瞬间晕开,楼梯下的庄不识睁开了眼,视线贯穿钢筋水泥看着上方。
楼顶天台边缘,男人右手捂着胸口位置,朝某一方向凝望,他的眼神空洞无光,不知道自己在看哪里,应该看哪里,犹如先被人攥在手里的水流,从指缝流走。
忽然男人目光冷冽成刃,像是找到了目标。
三面悬崖,男人临风而立,风鼓动他敞开扣子的外套,他暂时挣脱了束缚,城市纸醉金迷的喧闹在一扇扇玻璃门窗后,在紧闭的窗帘后,在楼下车流不息的夜晚,戛然而止。
男人抬起脸,迈出一步悬在高楼顶端,此时此刻,无人看到楼上惊心动魄的一幕,男人无比熟练,这是他无数次的试探,他咬了咬牙。
压在胸口的手攥得更紧,西装皱成纸团,扭曲的指骨倏地松开了,男人紧绷的身体骤然垮了,目光直直垂下深渊,他的意识已然躺在下面,大概就这么感同身受地死了无数次。
顷刻,他面上疲惫尽显,同几分钟前在楼下谈笑的人中间陡然划开界限,没有商界精英皮囊的包裹,从落魄的背影看,这个男人凄惨至极,垂首像是恳求什么人谅解他方才的任性。
“看到佳和苑了吗?”
“赵霜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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