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平收刀回鞘,一抬手,“莫要瞎说,坏了人家前程。”
又令那壮汉收了尸体及人头,对众人双手抱拳,“今日之事,打扰诸位,请见谅,请见谅。”
又从怀中掏出银子,放在旁边空桌子上,“冒犯老板,这算补偿,请自取。”
几句话功夫,他便带着众人原样退回。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音,一些個大汉哈哈大笑道,“大哥,好畅快啊!”
与马蹄声一般渐渐远去。
茶肆之中静了一会儿,人们又各自回到自己茶水位置,老板则去取了银子,接下来便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与耿平这一伙来前一样。
大家颇有默契,谁也不主动提及耿平,因这会惹上麻烦。
但谁也知道,大家嘴上不说他,心里都念着他,以至于连各自本来的话题也进行不下去了。
这个耿平,初看之下凶神恶煞,给人极不好惹的印象,连鹿尘亦认为他是“黑道大佬”
。
然而实际上相处下来,便知道他傲上而不辱下,重视名声,做事干练,性格火爆之余,却又保持礼貌,令相处者无不留下深刻印象。
他这般忽然而来,忽然而去,为的不是别的,只为了清名与公道。
这般行事,直如一阵旋风,闯入每人心中,搅弄出些沸腾热血来。
鹿尘干脆走到李三权位置前,一屁股坐下,“李兄弟。”
李三权本来若有所思,抬头看他一眼,认出是刚才出言支持自己的少年,笑道,“啊,是你……额……”
“我姓鹿,鹿尘。”
鹿尘道,“你莫看我年轻,我其实颇通相术,可看出你现在心里想着什么,你信不信?”
李三权对他颇有好感,已形成滤镜。
这番话若是别的哪个人,第一次见面就说出来,他会骂一句有病,现在他只觉得是个不怎么好笑,但很愿意听下去的玩笑,摇头道,“我不信。”
鹿尘说,“伱想要随耿平而去,对么?”
李三权呆了一呆,“你……”
鹿尘道,“你现在心中所想,是‘你怎么知道’这几个字,对吧?”
李三权又一怔,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啊!
?”
鹿尘笑道,“好了,不与你调笑了。
我不会任何相术,全靠瞎猫碰上死耗子,但严格来说,我是只耳聪目明的机灵猫,你是只太容易看穿的小耗子。”
紧跟着他正色起来,“李兄弟,你是个急公好义的好人。
那位耿平老哥,自然也有些任侠风采。
而我嘛,则有些好管闲事。”
李三权不得不说,“看得出来。”
他口中这么说,心里实在嘀咕:初次见面,就莫名其妙长篇大论,说别人心里如何如何,不是好管闲事,也实在做不出来这事儿。
鹿尘这次可真猜不到他心中琢磨什么了,自顾自道,“你们两正对上眼,性情投契。
我看他找上你来,意在拿杆子人头以正视听,这点自是不假,但也定有招你入伙的想法。”
李三权一听这话,埋怨般道,“那他为何不直说?”
鹿尘叹了口气道,“哎,傲娇害死人……额,我的意思是,他这行当,到底拿命在拼。
你看他那些兄弟,个个五大三粗,脑袋里只怕没二两东西,他照顾他们,也为他们性命负责。
你若不主动提及,他也实不愿将你牵扯进来。”
李三权听到这儿,暴躁脾气又上来了,一拍桌子,“他好小看人,我自小无父无母,一身干净,吃百家饭长大,何曾需要别人照顾了?嘿,这位耿大哥杀人倒是利落,这事儿为何扭扭捏捏,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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