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尘脑子里仍重演此前战斗,现实中的梁子翁死了,心神中却还有个梁子翁。
拿出来与他时时对练,说句很可能会惹怒参仙老怪的话语,梁子翁在他心中,与那位阿姨的红色毛衣并无任何差别。
第十次对练结束,鹿尘不借助九阴真意的前提下,手段尽出,仍能与梁子翁打个四六开,而他是六。
虽然即便胜利,状况也凄惨无比,偶尔断个手,偶尔肠子流出来。
但这也是远超四品武者的战力了。
而现实中,他也终于遇上自己之外的另一人。
在循着痕迹的路上,无声无息之间,旁边窜出一把声音,“尘儿,接着!”
鹿尘听出是丘处机声音,因而毫不惊讶。
丘处机从旁飞身而来,与弟子相伴而走,先丢过来一个包袱。
他接过之后,解开来一看,是个须发戟张,怒目圆睁,形容恐怖,面目狰狞的汉子人头。
“啊这……”
抬头一看丘处机,“鳌拜的?”
丘处机捋须笑道,“没错。”
鹿尘听出他声音嘶哑了许多,气息却似乎无碍,十分古怪,紧张道,“师父,您受伤了?”
丘处机奇道,“何处看来?这大块头难杀是难杀了点,但为师此番绝地逢生,又有全新领悟,剑斩个炼体先天,不在话下。
杀他之后,‘西游记’可又多续写一篇,得些稀奇古怪的武功!”
“那您的声音?”
“哦,那是为师取下他的人头,高高举在手上,绕着全军宣告,令他们知道杀人者叫做丘处机是也。
那风一程雪一程的,又要叫数百人知晓,哪怕靠内力传音,也耗费了本嗓,咳咳咳。
不过被为师这么一吓,那金军尽数心惊胆战,皆人仰马翻去四处逃窜了,哈哈哈。”
“……”
鹿尘目瞪口呆,忽然感到在装逼路上,自己差师父甚远。
这行事听来十分荒唐,实际上起到意料之外的效果,令一条路扫空路途,他们下山再不是任何阻碍。
在此前的计划之中,他岂止从未布置过这一招,更根本想也没有想过。
不过他拿着人头,又犯了难,很想说你杀了人就杀了人,为何把人头割了,割了人头不说,交给我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这东西……应该没有用了吧。”
难道还有什么奇妙运用?
“为师给你看一看,为师剑法怎么样?哎,可惜咱们相处日短,你没机会体会精妙……”
哦,就是装逼而已。
“师父,你真厉害,剑法高妙,天下一流……那我把这人头丢掉了?”
“嗯,丢掉吧。”
彭一声,鳌拜的人头飞了出去,落在某棵树上,卡在树枝之中,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离去的两道身影。
来年开春,它会被一伙鸟雀发现,挑空了内里杂物,只留下个外壳,用树枝口水妆点编织,就此筑了巢、成了家,一辈子金碧辉煌,红红火火。
这正是:前世杀人无算大将军,今朝遮风挡雨鸟巢家。
却为后话,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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