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沉默了三秒钟,然后慢慢地关上了门扉,走到洗手间的最后头,打开了另一间隔间的门。
总而言之,先解决生理需求吧。
酒精壮胆不是一句笑言,林夕觉得自己现在就很麻木,与其说是胆大不如说是有些反应迟钝。
直到解决完燃眉之急,林夕才能空出几分心思,一边沉默地洗着手,一边思考自己眼下的处境。
阴森恐怖的医院,满是血迹的卫生间,林夕第一反应是报警,但是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
她身上仍旧穿着毕业晚会时穿着的黑色风衣,翻折长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高冷”
二字。
但是手机、钱包、以及从不离身的挎包却不知被谁拿了去,此时两手空空,一脸懵逼。
掬了一捧冷水洗了洗脸,总算找回三分理智的林夕却没有回头再去开门的勇气,她捂着额头靠着墙壁,思考到底有谁在整蛊自己她性子内敛还有些较真,不是活泼好动亦或者温柔可亲的性格,在学校里人缘也一般,甚至还有人背地里说她呆板似块木头。
如果真的集体开玩笑,应当轮不上她自己。
而唯一的至交好友宋雯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比起恶整她,闺蜜自然会更注重她宿醉后不适的身体。
但是如果不是有人整她,她记忆又没有断片,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医院里
况且,他们学校附近哪里来的一家如此老旧的医院甚至还用着将要停止生产的白炽灯,如今大城市里哪家哪户用的不是ed
林夕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她脑子依旧昏沉,但是此情此地也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哪怕她是个无神论者呢也不由得胡思乱想了一些恐怖片里的剧情。
她忍不住摇了摇头,想着没必要自己吓自己,大不了找个人问问情况,或者先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吧。
林夕回到了自己原本所待的那间杂物间,在一堆沾满灰尘的杂物里翻找,终于找出了一个手电筒以及破旧的雨伞,勉强可用。
林夕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将雨伞夹在腋下,充当防身的武器。
随后摆弄着那快要寿终正寝的手电筒,一点点地往外挪去。
不知道是宿醉的后遗症还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林夕觉得自己有点站不住,手软脚软还使不上力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头的不安却越发沉重,那在空气中蔓延开来的铁锈气味甚至让她有种喉头一甜的错觉大概是厕所里那刺目的红色给她造成了太大的视觉冲击。
林夕听见了声音。
除了头顶上灯泡发出的刺啦声以外,从远处的的确确是飘来了模糊的歌声,这代表着这个诡异的医院里的确有人在活动。
林夕说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期待还是恐惧,她抿了抿唇,用力地握住了手中的雨伞,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反正先不要和他人有所交谈,先暗中观察一下,总不会有事的吧
林夕这般安慰着自己。
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模糊的歌声也变得清晰,那是一个稚嫩的童声,娇娇地哼着一首闻所未闻的歌曲。
“来和我一起玩耍吧。
我们来玩过家家,我当爸爸你当妈妈”
“还有肚子里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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