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庭侧身撑头:“夜深了,娘子早些安置吧。”
秦似玉:……
床上的人宽了外裳,散了发束,许是有些困了,灿若星辰的墨眸里还蒙了一层薄雾……
衣衫不整,侧卧床榻,这是在引诱她?
不能够啊,虽然他们先前也会开些玩笑,可这人该守礼的时候都十分守礼,有时候甚至还怕她不太守礼,会刻意拉开点距离的。
秦似玉想及此,秀眉一蹙,快步上前,抓了谢沉庭的手把脉:“你哪儿不舒服?又毒发了?还是吃坏东西了?!”
脉象上瞧不出什么异样,她伸手去扯谢沉庭的衣服要查探伤势。
“我没事。”
谢沉庭本是有些困意的,这会儿真被吓醒了,往里避开她的手,“我跟小殊说好这两日换房睡,他已经在那边躺下了,你赶紧去歇着吧。”
他虽跟村里人不熟,可白日里遇到的那两个一看就不是好人,他先前就琢磨着秦家会下手暗害,今晚跟他们换着睡,也是想在这里等人来。
“为何?”
秦似玉看他躲闪灵巧,便也不担心了。
谢沉庭扯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我择床。”
“毛病真多。”
秦似玉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大步出门往隔壁去。
谢沉庭刚松了口气,准备熄灯,就见秦似玉又回来了。
关门,熄灯一气呵成。
她脱了鞋便往床上一趟,扯了被子盖上,淡声说:“赶紧睡吧。”
谢沉庭回过神来:“这就睡了?”
都不解释一下?“不然呢?”
秦似玉掀开眼皮,偏头道,“还想我给你讲睡前故事不成?”
虽说旁边小屋添了床,可娇花还真一次都没在那边睡过。
伤患需要休息,择床就会休息不好加重伤势,这些她作为大夫,很能理解。
只是秦家那些坏东西白日里讨不到便宜,肯定会挑晚上动手,这几天她一直在等呢。
她跟小殊从前都睡主屋,那些人若要来肯定都是奔这儿来的,抓着人之前,她得在此坚守。
谢沉庭被她问得一愣,叹了口气:“你就不怕我……”
他们也算同塌而眠过,可前几日是他伤重,而且还有孩子在。
如今他都能跑能跳了,这姑娘就一点戒备心都没有?然而,他的话还没问完,突然身子一僵,随即规整躺平:“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秦似玉挑眉轻笑,收回抵在他腰间的簪子,反手压在枕头底下。
她就说这礼物挑得好吧,不到一天呢,就派上用场了。
两人并排躺着,谢沉庭没一会儿就呼吸匀称,睡过去了。
秦似玉却在旁辗转难眠,等半天也没见外头有什么动静,干脆撑头看旁边的睡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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