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男人,是家里的大儿子,自打走路还摇摇晃晃时起,便是家里的劳动力。
捡柴、喂鸡喂猪、带弟弟妹妹……
再长大些儿,就要出门卖苦力:夯土坯、割庄稼、码头搬运……
活生生拖到小二十岁,也没能谈上个亲事。
被人问起,他老子娘就半睁眼睛,扯着脖子喊:
“别人瞅不上他,我有什么办法?人贱天定,就是没那娶媳妇的命!”
背地里,自家人说自家话时,却嘀咕:
“老子娘生了他,便是他欠我们的,这一大家子还靠他养呢。
若是成了婚,家里多出几张嘴来,那我们不亏了?还得费彩礼钱!”
反正,就是要榨干他。
于是,又拖了几年。
直到隔壁村有个寡妇,被叔伯挤兑得日子过不下去了,挎着个包袱自个儿到了佟家,佟大才是有媳妇了。
但是悲剧才刚刚开始。
不受宠的儿,破鞋儿媳妇,被全家人看低,当牛做马还不说。
隔年,那媳妇生了孙子。
小些时候还好,没看出什么来,但再长大一些,大家现,这孩子怎么净爱鼓捣些小女孩的玩意儿呢?
莳花弄草,针织缝补,扎小辫子……
人也是娇娇气气的,细白小脸,扭扭哒哒,人们恍然大悟:
这是个男儿娘呢!
在大许朝,虽说有少部分男子可生育,但跟女子完全不能比,是令人嘲笑的存在。
何况,佟家小子根本没有守宫痣,生不得孩子。
那他这副做派,可不就是变态么!
十里八乡都把佟家当成笑话了,到了佟小子的适婚年龄,他们更是把他当磕牙料子四处宣扬。
眼看小子就要步上他爹的后尘,找不着媳妇。
佟嫂子心里难受极了。
她虽然曾是寡妇,身份低,但性子最是要强。
见儿子这般样子,处处受人嘲笑,她誓,不论如何也要给孩子成个家。
于是,晕倒在佟家门外的隋准,眼一闭一睁,就成人家男媳妇。
更要命的是,情敌还打上门了。
“姓佟的,你们欺人太甚!
说好了佟秀给我做媳妇,怎么有脸一男两嫁!”
一个黑瘦如吗喽的男人跳进来。
他一见佟秀俏生生站在床前,床上依稀能看出是个男人的身形,眼神顿时要吃人:
“哦哟哟哟,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说不嫁人,如今还不是往男人怀里扑?就是个缺不了男人的贱货!”
他仿佛自己真的带了绿帽子,越想越火冒三丈:
“好你个不守妇道的东西!
淫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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