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闹市纵马的人,自然是有些家底。
翻身起来后,拽着阿蛮的领子就要揍。
那时他是怎么说话来着……
哦,阿蛮在跪地求饶。
“……郎君,郎君,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被人撞了……”
听着哆嗦窝囊的话,再配上他的动作,谁都不得不相信这只是一出意外。
挨了几记踢踹,阿蛮弓着身摔倒在地,听着那些人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
那受惊的小孩早就被父母抱走,一时间路上也没人敢和得罪贵人的阿蛮说话。
他慢慢爬起来,平静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却是在抬起头的一瞬间,看到了拐角处正安静站着的书生。
司君看到了。
不知为何,原本神色淡淡的阿蛮竟有一瞬间的难堪,下意识低了低头。
过了会,才迈步走到书生跟前,“你怎么出来了?”
那时的司君受了重伤,人也病恹恹的,看着像是个文弱书生样,只有时说话忒不好听。
“那不过几个酒囊饭袋,精力空虚,迟早马上风。
以你的身手,怎不赏他们几拳?”
nbsp;阿蛮:“他们在本地有些势力,跪下求饶免得挨那些麻烦,本也不算什么。”
他真要报复,等夜间套麻袋揍一顿也很容易,不必非得在人前做这一场。
司君却是往前一步,拽住了阿蛮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让阿蛮不经意打了个颤,那手指顺着脉搏往上,紧握住他的小臂,几乎让人挣扎不开。
“阿蛮,膝下有黄金,可不能这般随意跪倒。”
司君缓缓笑起来,只是眉眼里没有半分笑意,“跪得容易,可就再难挺直腰骨。”
那时的阿蛮听了书生的话,是什么感觉来着?
哈哈。
他觉得……
书生太过天真纯粹。
不通世俗,不知艰苦的人,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在暗楼里,死士便是一条狗。
阿蛮跪过的人太多,他跪过主人,跪过康野,跪过皇权,也跪过任务对象……跪的时候多了,就连自身的奴骨都能拿来算计,都能是完成任务的捷径。
只是当司君成了少司君的时候,他当初所说的话与此时重叠……同样的人说出同样的话,却只能让阿蛮感到遍体寒意。
“夫人,你似乎很爱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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