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静昭立刻起身,临走还不忘嘱咐徐十五,“你还在流血,不要乱动,免得越来越严重,我找好地方来接你。”
虽然徐十五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有些头脑昏了,但他还是从腰囊里取出一个火折子,塞到岑静昭手里。
“遇到危险点个火,我能看到。
小心野兽,这山里未必安全。”
岑静昭也看出了他身体虚弱,不再废话,拿着火折子跑走了,她的小腿还疼着,但现在顾不上这些,必须要找个安全的藏身之处,尽快为徐十五处理伤口。
她沿着山壁走,不多时便现了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她赶紧走过去,果然现了一处石窟。
这座石窟只开凿了几个洞口,佛像也刚具雏形,应该是被废弃的。
自从十四年前格国向项国挑起战乱,百姓就没有一日安定,哪还有心思去为佛祖做事?
这一座座半途而废的石窟,就是这片土地十几年来的缩影——所有的安定美好,都注定会被乱世倾覆。
过了这么久,她腿上的皮外伤已经自行愈合了,便加快了度回到了刚才落脚的地方。
远远的,她看到了隐约的火光,还伴随着低低的呜咽声,她有些害怕,虽然她不信神佛,但荒山野岭的,万一呢?
可是当她走近看清一切,隐隐的恐惧却变成了气愤和痛心。
只见徐十五赤裸着上身,衣袍松松垮垮地垂在腰间,鲜血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向下蜿蜒,最后没入了腰上的衣袍。
而他本人,左手正拿着一个点燃的火折子,右手拿着烧红的匕,正在反复烙烫着左臂的伤口。
他青筋暴起,额头已满是豆大的汗珠。
一看到岑静昭,他立刻笑起来,但他明明已经疼得没有弯起嘴角的力气了。
岑静昭又生气又心疼,快步走到他面前,她声音哽咽,咬牙切齿质问道:“你把我骗走,就是为了自己处理伤口?”
徐十五的双眼被汗水刺痛,模糊了视线,等岑静昭走近了,他才看清楚她的眼泪已经默默地流了好久,衣衫的宽领早已被洇湿。
他忍不住用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可她的眼泪却越涌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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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五叹了口气,刀伤的痛他可以忍,烫伤口的痛他也可以挺过去,但他却受不了岑静昭的眼泪。
他想安慰她,但他知道她是听不进去的,于是只能笨拙地去握她的手,想借此告诉她自己没事。
只是他刚碰到那双已经被树枝划满细小伤口的手,却被大力拍开了。
岑静昭夺下了他手中的匕和火折子,坐到他面前,一边用火烤匕,一边冷声道:“你就这么怕被我看见你哭吗?疼是本性,我不笑话你。”
“我是怕你担……啊——”
他的话未说完,滚烫的匕已经按在了他的伤口上,他疼得直抖,便没有现,岑静昭的手比他抖得还厉害。
但她依旧嘴不饶人,“我才不担心你呢!
你最好赶快自己好起来,否则我马上丢下你自己走。
我从不带拖油瓶,你应该了解我。”
徐十五虚弱地苦笑,“了解。”
因为了解,所以知道你不会抛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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