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不思念慕无离?可是主考官之争一事仿佛还在眼前,慕无铮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那道名为“立场”
的天堑。
居于高位者,掌他人生死。
他像是分裂成两个他,一个他只想对慕无离言笑晏晏,一个他却嘶喊着要把该争到的趁早争到手。
又是一连过去几日,秋闱早就已经结束了,林霜绛难得有空来端王府看望他,二人闲聊许多,林霜绛顺便又给他把起脉来。
摸脉摸了没一会,林霜绛眉头渐蹙起,抬眸看了看慕无铮,似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
林霜绛松开他的手,叹气。
“你不爱惜身子,养而不成底子反倒更虚。
可不能再耗心费神了。”
慕无铮疲倦地撑着头,“你都摸出来了?”
“嗯。
你如今连内力都有所影响,心火躁郁难平,夜里恐怕也眠浅。
说吧,到底怎么了?”
慕无铮目光微凝,将推举春闱主考官一事缓缓道来。
林霜绛听完,问他,“你觉得皇权与江山百姓,在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眼里,孰重孰轻?”
慕无铮想也不想便答道,“太子殿下自然心系江山百姓。”
林霜绛又问,“那你觉得,江山百姓与你,在太子殿下眼里,孰重孰轻?”
慕无铮微怔,有些失落道,“江山百姓尤重。”
林霜绛再进一步,“那且置江山百姓不论,以你对太子殿下的了解,皇权与你,在太子殿下眼里孰重孰轻?”
慕无铮答道,“以我对太子殿下的了解,殿下并非贪权之人否则殿下重兵在握,早就可以逼宫,自立为帝。”
权、名、利,何时入过殿下的眼?
林霜绛循循善诱道,“其实你心知,太子非握权而不舍也,你此次苦心筹谋春闱,既是为招得用之人,又欲铲剔蠹敝,图破朝堂之固疾,贬旧提新。
而太子荐白洛水,亦是欲重用真正有识之士,使朝堂正本清源、改往开来。
你与他立场虽悬殊,目的却别无二致,不过术各有道,你二人争权也不过是争手段,只是你与太子如今都想借此道来行事,如此一来,相争之势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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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无铮有些犹豫,“话虽如此,欧阳大人还是提醒我,若要防备殿下势大,我的确不得不争。”
“欧阳大人身为人臣,谏君防敌无可厚非,尤其还是太子那般强大的对手只是小铮,知己知彼,自然能百战百胜,何须防之?你既已知太子非徒慕权位者,若能明白其所欲何求,又何须再一味防备?”
慕无铮微微低下头,似是沉思,“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最看重的,是北征。
是还未收回的北境二十城。”
林霜绛反问,“水面之上是北征,而水面之下则是太子究竟为何如此在意北征。
你难道就不好奇么,为何雍王、荣王、瑞王都不在意二十城是否收回,唯独太子在意,甚至为此苦心筹谋多年难道就因为他是太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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