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军心里明镜似的,小刚的话其实就是后妈的意思。
她显然并没有真的要阻止小刚说下去。
他不言不语默默的走出去,离开火药桶,离开矛盾中心,把自己置身事外是最恰当的做法。
小刚明显是表演给他看的,自己又何必又何必坐在那里当别人的兴奋剂。
志军心里觉得很可笑,也很冷静,对小刚的无理取闹他不会生气也不会和小刚理论,因为自己和弟弟从小都被父亲扔一边,把小刚养在他身边,在感情上来说自己就已经输了。
再去理论“我的父亲不要我们却养你”
只会让自己难堪和羞辱,也会让父亲下不来台,还会让已经缓和一些的父子关系破裂,这是后妈很乐意看到的。
再则志军已成年,小刚还是个高中孩子,冲动而莽撞,志军不屑与他计较。
而最主要的是他不愿让父亲夹在中间为难。
虽然父亲对不起妈妈让志军永远都无法释怀。
对父亲,不可能剪断血缘亲情,但是始终是心里不可原谅的痛。
这种痛介于血缘和责任之间,后来给志军出了一道选择题。
小刚挑明也好,反正志军根本就没有要想要和他们常住。
让志军娶媳妇住进这套大房子也完全是父亲一厢情愿的想法,到矿上等着接班也是父亲的要求。
他只是不想出远门,毕竟奶奶年纪大了不放心,挖煤也是权宜之计为了挣钱。
志刚读高中花销大些了,还得给他上大学做准备。
志军在夜幕里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来到了老宿舍区。
他听父亲的老工友讲过妈妈当年在矿上的遭遇,也告诉过他妈妈昏倒的那间宿舍在哪里。
以前,他只远远的注视过这个地方,他不敢走近,不敢回忆,不敢想象妈妈那晚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打击致使她昏迷在冰天雪地里。
那一夜改变了妈妈一生的命运,带给她无尽的苦难,让她骨肉分离背井离乡,最终年纪轻轻埋骨他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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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志军就站在那里,站在妈妈当年昏倒的门口,心痛得无法呼吸,仿佛置身在那个雪夜,看着妈妈毫无知觉的蜷缩在自己面前。
那门里面,父亲拥着那个张媛媛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颠鸾倒凤。
志军的牙齿咬得咯嘣响,闭上眼睛,热泪滚滚而下。
他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
淑芬看着志军不恼不怒不声不响的出门,还转身轻轻的带上了房门,至始至终都没有挑眉看他们一眼,淑芬心里冷冷的想,“这娃从小就觉得不简单,还真沉得住气。”
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暗暗叹口气。
淑芬把儿子推进他自己房间,使眼色示意他别闹了,又给了个赞许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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