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骗他?”
家里没有猫粮,晏茴从橱柜里翻出两根程郁用来泡面的火腿肠喂给暹罗猫,饿了三天的猫,空荡荡的肚子有了食物,喵叫声温柔了许多。
晏茴住在六楼,倚窗而立,可以清晰的将楼下的光景收尽眼底。
陆呈泽今日开的是辆黑色的雷克萨斯l商务车,应该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一身简洁的西装三件套,曲着长腿,半靠在车尾,脚边是熄灭的烟蒂。
夏日的傍晚,褪去夕阳的余晖,夜色渐渐袭来,小区里的路灯准时亮起,昏黄的灯光下,一抹落寞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听到晏茴的质问,晏乔没有悔过的意思,反唇相讥,“你又为什么没有否认呢?”
晏茴被晏乔的反问一下子噎住。
晏乔看一眼晏茴的神色,就像洞悉她的想法,“姐姐躲来海市是因为他对不对,既然下定决心放下过去,就不该拖泥带水给他希望,明天我帮你把猫还回去。”
“晏乔!”
晏茴出声喝止他,“你的心思应该放在学习上,我的事知道怎么处理,用不着你帮忙。”
晏乔听出晏茴话里的不悦,眼神没了之前的凌厉,因为年纪的缘故,须臾间恢复了以往的少年气,双手按在晏茴肩头,嗓音自带磁性的沙哑。
“知道啦,我的好姐姐。
好容易高考完,说好请我吃饭庆祝一下的,难不成特意请我回来喝西北风的。”
经晏乔一提醒,晏茴顿时理亏了,“你去客厅坐会儿,我回房间换身衣服就做饭。”
自那晚姐弟俩相认后,晏乔时常来家里找晏茴,撇开一些腌臜事不提,晏乔是晏茴看着长大的,时隔多年,曾经的姐弟情分依然在。
为了晏乔高考取得好成绩,在他软磨硬泡下,晏茴连穿了三天的旗袍,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晏茴换了身家居服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晏乔重新走回窗边,黑色的商务车仍然纹丝不动停在那里,守在车尾的男人,此刻正和一帮老头老太窝在一旁的凉亭里下着棋。
晏乔唇角闪过一抹阴险的笑,折过阳台上一片吊兰的叶子叼在嘴边,驾轻就熟地在手机上按下一串数字,很快,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讥诮声。
“哟,这不是我们晏大学霸吗,高考结束了?”
“楚哥,你就别笑话我啦。”
晏乔啐了口,吐出不小心咬进嘴里的叶子,“蝎哥他们和你在一起吧,能不能帮兄弟一个忙……”
陆呈泽棋艺精湛,接连几盘赢得对家的老头吹胡子瞪眼,“不下了,不下了,老脸都输光了。”
一个中年男人赶紧打圆场,“年轻人心浮气躁,一局好棋不仅是策略的对决,更是心灵的修炼,回去修炼几年再来,让我陪老周来两局。”
修炼不够的陆呈泽被排挤在旁,他抬眼望向六楼的方向,有个人影在窗边飘动,看身形像是那个自称晏茴男友的年轻男孩。
他想起不久前祁闻在追的一部中年偶像剧,说是当下时兴的姐弟恋题材,五十多岁的女主角爱上四十多岁的男主角,陆呈泽第一直觉是太特么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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