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消散,火红色的天空被黑夜取代,别墅灯火通明,回到浅水湾的江时白进入客厅,没有见到人影。
本想乘电梯上楼,余光瞥见透明玻璃外的后院,柔和温暖的灯光照着一抹倩影,白色的羽绒服并不臃肿,身形高挑,背对着玻璃堆雪人。
璀璨的光影在她身上浮动,棕色的波浪卷随意搭在后肩,蹲着的身形微微挡住那个一米高的雪人,纤瘦的背影能瞧出几分欢快,不断从旁边捧起洁白的雪花,一点点堆砌雪人。
光是从背影望去都能感受到她此时此刻的快乐。
江时白从外面回来的疲惫瞬间消散,面色柔和,唇角不自觉翘起一抹弧度,盯着外面堆雪人的她。
客厅明亮的灯光落在那双温柔到能滴出水的凤眸里,细碎的光成为点缀,一点点浸染黑眸,漫天雪景不及那抹背影万分之一。
静静站了片刻,他的视线落在许羡被冻红的手背,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手掌的情况,不过徒手摸雪,可想而知冰冷程度。
他眼底的笑意褪去一点,薄唇微抿,随后调转方向,回到玄关处取下她的围巾和帽子,又从旁边的抽屉里拿了一双防水保暖手套。
推开后院的门,刺骨的冷风迎面吹来,江时白下意识蹙了蹙眉。
专注于堆雪人的许羡没有察觉身后有人,插上雪人的萝卜鼻子,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十分满意拍了拍掌心的残雪,端详她自己的杰作。
眼前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堆叠在一起,雪人表面点缀着各种各样东西,鼻子眼睛嘴巴一样不少,脖颈处搭着一根黑色领带,腹部贴着几颗扣子,活灵活现。
院里的灯光落在雪人身上,可爱中透着几分沉稳。
许羡咧嘴一笑,紧接着站起身,蹲得太久,脚微微有些麻,不适地动了动脚踝,一转身撞入一堵肉墙。
她下意识抬眸,瞧见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垂着,眉眼染着笑,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两人身体只差一寸,男人比女人高出一个头,她不得已只能微仰起头,原本扬起的笑加深,语气兴奋,“你回来啦!”
江时白没关注她身后的雪人,盯着眼前这张明艳动人的脸,瓷白的脸上不施粉黛,表情灵动丰富。
听着她雀跃的声音,他饶有兴致挑眉,声音温沉,“我回来就这么高兴?”
他还是头一回见她期盼他回家。
没等她回应,他将粉色的草莓熊帽子戴到她头顶,温热的指尖触及冰凉的耳朵,微微缩了一下,紧接着又将围巾给她套上。
许羡神色变得微妙,舔了舔唇,随口扯谎道:“对呀!
不是要等你吃晚饭吗?我都饿了。”
说罢,她煞有其事地摸了摸微瘪的肚子。
她其实没有特别饿,只是不清楚他回家,她为什么有点高兴,选择下意识回避。
神情掩藏得太好,江时白没看出来她的异样,抓起那双泛红冰冷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将那双手塞进手套。
他神色认真,仿佛不是在帮她戴手套,而是做一样虔诚的事情,温声道:“是我的错,饿到我家乖宝了。”
‘我家乖宝’从男人的嘴巴里说出带着几分宠溺,许羡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藏在帽子下的耳朵悄悄泛红。
她没有乱动或者挣扎,过分乖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安安静静。
洁白无瑕的月光和院里暖黄的灯光交织在一起,落在两人身上,像是绝美的雪景画卷,冷风肆意,吹不散此刻的温暖。
手套戴好,江时白从上到下扫视一圈,见她除了微红的脸,没有其他肌肤裸露在外,才放下心。
他曲起修长的指节,在外面待久了,掌心的温度微低,亲昵地刮了下许羡挺翘的鼻尖,声音温宠,“乖宝下次玩雪,记得裹好自己,万一感冒可是要吃药打针的。”
“我不怕吃药和打针。”
许羡不服气回应,鹅蛋脸不自觉鼓起,精致的五官透着几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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