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狠狠捂着嘴,抑制住自己想爆哭的冲动——很多年了,她已经在不断说服自己,没有人会为她等候,她楚琅可以在骨科一众男大夫中立足,靠的也从不是矫情和依赖。
可每当她孤身一人回到狭小的出租屋中,下袋泡面或速冻饺子对付的时候,还是偶尔会卑微地幻想能有人在身旁陪伴,哪怕共度黑暗,也好过独身一人,茫茫不知所踪。
难道属于她的守候,终于拨云见日,要降临在她的身边了吗?
可那个人是何谦鸢啊!
她仍记得那天看到他在舞台上的心悸,那是来自跨越漫长岁月的本能的憾然——何谦鸢和她?想必当年全级的人听说都要笑掉大牙,笑她痴人说梦。
如果说那天送她回家是她微醺的贪恋,今时今日,她身心俱疲却头脑愈发清醒。
不可能,或许是大花住院自己帮了忙,t大花为自己美言了几句,何谦鸢出于人情考虑,毕竟她拒绝了常宁和大花一次次的邀请,所以他本人出马,想还了这份人情,一定是这样!
楚琅飞快脱了白大褂,才想起自己昨天夜班来穿的是修身连衣裙,硬咬着牙穿上了。
她一打开门,就对上了何谦鸢的视线。
应该是王粲同他说了自己在这里,他拎着那个保温桶倚墙站着,方才的本子和耳机都被收在了包里。
何谦鸢嘴角愉悦地挑起,看起来丝毫没有坐等了三个小时的乏累。
“我……临时有台手术。”
“嗯,实在太辛苦。
汤应该还没凉,你拿走喝吧。”
何谦鸢走上前,将保温桶递给楚琅,“王大夫说你们这儿有微波炉,也可以热热。”
“我……”
楚琅接了过来,沉甸甸的。
这个保温桶有使用过的痕迹,看起来很有家的味道。
“现在下班吗?我一会儿去城中,可以顺路捎着你。”
楚琅的理智只幸存了一秒,“下班!
稍等我一下。”
偷偷在门后为自己树立半天的人设顷刻崩塌。
依旧是柔软皮质座椅的副驾,几公里的路,楚琅打了三个瞌睡。
她实在是太累了,也越来越佩服顾导,年近花甲,手术台一站就是一整天。
“眯会儿吧,就快到了。”
何谦鸢的声音像有魔力,灌入心田,楚琅最后硬撑的防线被打破,头一歪,沉沉睡去。
楚琅再度睁眼,窗外已是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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