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助力,好让他延续他的功名美梦。
“你父母在申海颇有声望,没人可以随便加害,你带我走不会连累你父母。
至于我父亲,一个卖女求荣的伪君子,我不想再理会他的死活。”
我从未听过她说这样决绝的话。
她仍然穿着蓝色带云肩的长褂,胸口用青色丝线绣着一对鸳鸯,被光泽黯淡的璎珞圈垂下的流苏稍稍遮挡。
“不自由,吾宁死。
我从未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什么,但现在我求求你,带我走,一起去法兰西。”
她眼下的乌青俨然很重了,眼珠在烛光下显得晦暗不明。
我握住她扯在我衣角上的手,迟疑。
新政当台,万象更新,晚青阴暗腐朽的一切,都该在革命中葬送。
她青代汉女的装扮很扎眼,只一眼,就让人想起祠堂里飘摇烛火下的祖宗牌位,宫殿里雕梁画栋的斗拱飞檐,拿着烟枪瘦骨嶙峋的老人,还有泥泞的路上号啕大哭的孩童。
其实去法兰西是我向父母提出的。
年少轻狂,志在四方,一心想摆脱战火纷飞的故国,到传说中浪漫自由的法兰西。
青廷倒台已是后事,但前往法兰西的船票已经买好。
可我没有多一张船票了。
她并不识得法文,若我真的私自将她带到法兰西,她又该如何求存?更何况我们若任性至此,我父母会不受影响尚且不好说,可她父亲,也许生死不得知。
我这样劝服自己,用这样正当的理由,掩盖了那些自私,那些怯懦,那些虚伪。
得知我不愿带她走,她似乎并不意外。
她深深向我作了一个揖,走了,没有再回头。
1930年秋罗莎蒙德
又是一年秋天,回到罗莎蒙德,看着满地落叶,我内心有些发怵。
上一年的“惨剧”
历历在目,我在嘴前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噤声。
父亲突然拿出那个宝贝得不行的凤颈琵琶,说要给我。
这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真正拿起琵琶,我才发现它颇有重量,扶住它需要不少力气。
我曾在书房的古画里见过江南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腰肢不盈一握,眉眼含笑,我见犹怜。
只不过原来这柔弱之姿下,还藏着这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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