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岭匆匆去下发通知了。
经过这么一闹,宋谨行也没了再逛的心思,到商场后就开车带着钟佑回家。
商场的服务人员跟着将大包小包送上门,看着在门口堆成小山的精致包装,社恐的钟父更沉默了。
宋谨行也是第一次给家人送礼物,正犹豫着怎么把给钟父钟母礼物拿出来,一直躲在一旁的钟父突然问:“你脖子怎么了?”
被宋乐成掐过的印记还在,宋谨行还没说话,钟佑立刻就开始告状了:“爸爸,我们今天遇到了坏人,他还打姐姐!”
总是沉默寡言的钟父变了脸色,一辈子没怎么跟人起过冲突的老实人一张脸因为愤怒显得铁青,语气很低压:“是谁?报警了吗?”
那种感觉,像大树伸展枝芽将小苗护在身后,拔了根也要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宋谨行这么多年习惯任何事都自己面对解决,突然被这样的父爱包裹,心头涌上他难以控制的奇怪情绪。
钟父见他不说话,绷着脸去拉他的手腕。
宋谨行还是不习惯肢体触碰,及时躲开了,低声说:“报过警了。”
钟父说:“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没事。”
他喉头动了又动,那个字低的几乎听不见:“爸,我没事。”
然而最终还是没躲过倔强的钟父,被他拉去社区医院检查了一番,拿了点涂抹消肿的药才又回家。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进电梯后钟父突然喊他:“星星。”
宋谨行回过头去,看到钟父犹豫又担忧的神情,听到他问:“你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宋谨行一愣:“没有。”
钟父深深看着他:“你最近话很少,是不是太累了?”
原来他都看在眼里。
也是,身为父母,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孩子的异常,只是终究不会往换了灵魂这么天方夜谭的方向想。
宋谨行避开他的视线去看电梯间的广告:“是有些压力,马上要去试一个很重要的戏。”
钟父叹了声气,那声低叹在电梯间听着格外沉闷心酸:“演戏不开心的话,就不要去了。”
他顿了顿,声音很低,却很坚定:“爸爸养得起你。”
宋谨行没说话,这样久违又陌生的关爱他曾经拥有过,可他已经失去很久很久了。
再次拥有,他难以自处。
直到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他才低声应了一句:“知道了。”
到家进门时,钟佑小朋友像个蘑菇杵在门口,双手捧着太阳花冲他卖萌:“姐姐,我的冰淇淋买回来了吗?”
宋谨行不自觉就笑出来,把草莓味的雪糕交给她:“把礼物分给爸爸妈妈再吃。”
钟佑笑得跟朵太阳花儿一样:“遵命!”
下午时分,正在卧室翻看演技书籍的宋谨行收到钟阮星发来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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